黎上头靠过去,小声道:“陆爻算得也不是不准。我是很想很想…”抓起她放在女儿小肚皮上的手,“但心底里又希望有红烛见证。”
“不用过多纠结,我们日子还长着,不争这一朝一夕,顺心顺意就很好。”辛珊思欢喜他的真挚与坦诚,亦非常珍惜,亲吻他的唇角他冒了硬茬的下巴。
松开珊思,黎上手插到黎久久身下,将她托起,身平移过去,把小肉团安置在自己胸口上睡,再揽住媳妇,人生完美。
没歇多久,东方就露白了。陆耀祖起身,查检了火堆。各人洗漱后,便赶车上官道。
方阔是两天后抵的叙云城,听说一个和尚假扮成地主老财却遭仇家一眼认出被杀了,大惊不已,急往玉林街孤山在叙云城的居住。见满屋乱糟糟,他心跌落谷底,踩着碎木块踉跄地走向倒在地的供桌。
望着空空的佛台,他总眯着的一双老眼慢慢撑大,露出了左眼眼尾下的一点乌,腮边松弛的皮肉抖动了下,终没压住火一脚踢向供桌。供桌嘭一声撞倒佛台,支离破碎。
他就养两天伤,少盯了几眼,人没了。沉静稍稍,转身疾走。黄江,他要去把黄江底的东西移走。百草堂的东家杀的孤山…黎上阎晴怎这么快就查到了孤山?他们到底查出多少了?孤山藏的借据,是不是也落他们手里了?又是谁把差一引来的叙云城?
越想,方阔身子越寒。一十年了,自黎家灭门已过去一十年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他只是写了一本话本,灭黎家门的不是他,是顺势而行的戚宁恕。要怪就怪黎上的娘,若非她嫌贫爱富,借口戚宁恕考武科之事退亲,戚宁恕又岂会…岂会做得那般绝?
因果而已,全是因果,与他何干?他又没想过能从黎家借到银子,况且借来的那些银子,他一文都没花用。
一十年,他担惊受怕了一十年!
黎上一行起早贪黑地奔走了三天半才到璜梅县。一刻不缓,尺剑买了渔网,和黎上打扮成渔夫,上了薛冰寕租来的小船。薛冰寕不太熟练地划桨,将他们送到地方。
两人脱了斗笠就带着网和麻袋下水了,位置正确,下到江底很快就找着了沉船。黎上查人骨,尺剑将麻袋里的东西掏出,开始把箱里的珠宝装袋。将将装满一袋,两人上浮换口气,再下江底。
不远处,坐在渡船上的男女老少在看着,都说他们是穷疯了。船夫也骂了两句,璜梅县这的江深处有十来丈,淹死过多少人,咋就不长记性?
上下四回,黎上查完人骨,开始拿麻袋同尺剑一道装珠宝。一个时辰后两人上了小船,薛冰寕划桨往下游去。驴车就停在一里外的滩地上,辛珊思抱着闺女正站在江边等,见他们回来,不禁松了口气。
上了岸,黎上看他姑娘盯着他瞅,往近凑了凑,将垂落额头的湿发挠向后:“你不会是不认识爹了吧?”
黎久久哈一声,认出来了,小小的身子向她爹歪去。辛珊思把她揽回头,催促黎上:“江边风大,快去把湿衣换下来。”
“好。”黎上在他姑娘的小肉脸上嘬了一口,走向驴车。开了车厢门,就见折叠摆放在窝篮里的衣裳,不由弯唇回头看珊思。
尺剑换好衣裳,下车就比划起:“太多了,带去的五只麻袋都装满了,船周边还没摸。”
守在小炉边的风笑,拿碗倒姜汤:“晚上我和你们一道下去摸。”
“不用您,我去,您给我们熬姜汤。”薛冰寕拿了银子,叫上陆老爷子:“有个集离渡口不远,我们赶牛车去买些吃食。”
“行,”辛珊思送两步:“小心点。”几天没进城没进镇,米面不缺,但菜真的快没的吃了。好在捞完江底的东西,他们也不用再赶什么,可以恢复到以前的不急不慢。
黎上没冠发,只用根带子将发绑了一下,下了车走到珊思身边:“江底十一副人骨全部被扣在船上,你猜扣他们的线是什么线?”
“不是银线吗?”辛珊思看着他。黎上把往他这歪的小人儿抱过来:“是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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