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用送出去了,像那一瓶被束之高阁的香水,像那半个杭州城搜罗来的红玫瑰。
她从来对他,都是不屑一顾的,不管他为她做什么。
“我会娶她,等她伤好了,我就会和她订婚,然后择一个好日子,举行婚礼,她会是傅太太,明媒正娶的傅太太,你放心,聂家背后的大树,不会倒……”
他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那一句话,却再也不肯说出口。
你放心,聂家背后的大树,不会倒,无论怎样,我不会让你失去你的家。
掌珠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目光却落在远处沉沉的夜幕那里。
掌珠觉得心口里锐利的疼了一下,可也,只疼了那么一下。
“起来吧。”
他终是收回视线,走到她身边,扶了她的手臂拉她起来。
她本就虚弱到了极致,冰凉的地面硌的她双膝一片红肿,那凉意,仿佛就这样沁入了她的骨髓之中。
他的手指那么暖,可那暖,很快就远离了她。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听着医生催促的声音,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询问声音,听着他说出‘我是伤者的未婚夫,我来签字’。
她忽而转过脸去,静静看着白色的墙壁,不知多久,脸上爬满了湿漉漉的凉意,掌珠伸手摸了摸,全是泪水。
她什么时候哭的,她什么时候哭了。
她不知道,她也,永远都不想知道了。
聂明蓉风尘仆仆的赶到杭州医院的时候,聂嫣蓉已经做完了手术,被推入了观察室。
她仍昏迷着,医生虽说她没有性命危险,可话里的意思,却也并不乐观。
毕竟,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如果再不醒来,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聂明蓉沉思片刻,当机立断:“还是去北京吧,到底是首都,各方面都是领先的,嫣蓉再这样耽搁下去,万一有什么不好,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傅竟行也点了头。
可等到临出发的时候,聂嫣蓉却醒了。
只是她突遭重创,身子极度虚弱,聂明蓉只进去了五分钟,护士就让她出来了。
她向来性情刚硬,聂家出了这样大的变故,掌珠都甚少看到她落泪,可刚从聂嫣蓉病房出来,聂明蓉就眼圈一红哭了出来。
“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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