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影响,你想在哪儿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停下等你。”
萧野的话让梁挽颐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是不是对她太殷勤了?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因为对她心中有愧,那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吧?如果说她面前站着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一见钟情倒是可能性很大,但萧野这种性格的,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冲动的人。
“真的不用了,我想慢慢散步过去,”梁挽颐摇头拒绝,“而且我看你应该一宿没睡吧,这种情况下开车也挺危险的,你跟我说一下怎么走就行。”
萧野深深看了梁挽颐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他指着外面道:“你沿着这条主路一直往前走会先到达一个小型集市,集市不远处就是塔拉津湖景区,那边人不少,你实在找不到可以找人问。”
说完之后他又掏出了手机:“跟我说下你的电话。”
梁挽颐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来自己的号码。
萧野很快就给她回拨了过来:“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谢谢。”梁挽颐垂眸轻声说了一句。
走出民宿,梁挽颐总算松了口气。
路上基本没人,她不用担心脖子上的伤口吓到人,就干脆把散开的头发扎了起来,又把衣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一番操作后,梁挽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处小村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一处民宿聚集地。梁挽颐按照萧野的话,沿着主路向前慢慢走着,边走边观察。
正如萧野所说,这里到处都长得差不多,原色的小木屋,完全由一根根木头搭建而成,透着淳朴感;天永远蓝得透彻,将朵朵白云衬得更加纯洁;雄鹰展翅盘旋,自由翱翔;牛羊闲散地在路边吃着草
梁挽颐一路过来都没能找出陶馨雅拍摄视频的地方,或者说这里的每个地方都可以拍摄出相同的效果。
没走一会儿,她就彻底走出了村庄,眼前的景致便逐渐粗犷起来。
没有人工的雕琢,草甸和白桦林生长得更加野蛮。空气里除了浓郁的泥土湿气,还有淡淡的马粪味。这边养马的人不少,来这里的很多游客都喜欢找当地牧民体验骑马。
围绕在四周的是起伏的群山,群山被草甸覆盖,上面立着一片片的冷杉、白衫和白桦树,梁挽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词,针阔混交林。
又往前走了一段,脚下的路就基本称不上是路了,只有车辙碾过的痕迹,被青草覆盖的地面很湿润。耳边隐有溪流的声音,梁挽颐很快就在草丛间找到了蜿蜒流淌的河流,这些都是塔拉津湖的分支,也是当地牧民赖以生活的水源。
梁挽颐掏出相机来拍了几张,这强烈的生机盎然反倒显出一种极致的荒凉感。她突然就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这里这么野生,她就不执意一个人出来了。
梁挽颐捏着相机,慢吞吞地沿着勉强能称之为路的车辙印往前走着。倒也不是她不想快点儿走,而是她体力有限,实在走不快。作为一个常年不锻炼的摄影师,户外徒步旅行其实不太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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