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心虚地眸光微颤,随即软声婉拒,“我今日也有些不太舒服……”
一些不能将病气过给病人的托词不必直白说出,旁人听了也会明白。
沈蓁狐疑地打量着她,到底看不出什么名目,便也不再过多纠缠。
“那夫人,可要多保重了。”
说罢,便领着婢子离开。
等人走后,知虞才与絮絮继续往那库房的方向去。
天暗下来后固然没什么人,可找遍了每一处角落,那遗留的瓷瓶仍旧是不见了。
“夫人,这可怎么办?”
药是她们下的,那瓷瓶里残留的解药便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知虞心里早有了预料,是以也不会过分失望。
“罢了,未必能查得出来。”
毕竟这药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否则原主也不会这么绕这么一大圈来给沈欲下药,只为了与他春风一度。
在这处没能有什么收获,是以思来想去,知虞觉得自己还是得先去看沈欲一眼。
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在沈蓁那里得知后仍对他不闻不问,反而反常的很。
绕完一圈的路,过去时原以为会有沈蓁在侧照料。
下人通传之后,将絮絮留在门外兀自进了屋去,却发现屋里并没有沈蓁的身影。
见屋里只有自己与沈欲在,知虞反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男人身上披了件宽松的外衣,正坐在窗下服用一碗漆黑酸苦的汤药。
知虞硬着头皮坐下来后,似没话找话地轻声询问:“郎君喝的是什么?”
沈欲看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回答,“是清心凝神的汤。”
大夫在检查完他身体后,预防没有清除干净的药性,便又开了一些近乎安慰成分的汤剂。
即便两个人在不久前还唇舌相交,津液相融。
可一个藏得深不可测,一个心虚也故作无事。
两人相对时在外人眼中看起来竟也并无不妥。
随意聊了几句都不见沈欲有丝毫提及的念头。
知虞悬高的心才回落几分。
他神色如常,她也正想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将一切粉饰得风平浪静。
一些虚假的关怀客套说完后,似乎就冷场了下来。
眼看着没有异常的对话,关于库房的事情仿佛就此可以一笔带过。
这时沈欲喝完手里的药后,让仆人将空碗端走,这才缓缓开口。
“今日有个婆子找上了门来,说是曾经在梅花巷里伺候过……”
“原来她竟不是个哑巴,只是当时照顾我时,故意装哑。”
说着便放下左手捧着的书卷,抬起眼皮看向知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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