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温织不再喊他爸爸,她只将伸手能拿到的所有东西抄起砸向他,看他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就连八岁那年,穆延舟买给她最喜欢的狐狸布偶,也被她撕烂,连着胳膊腿一并砸向他。
<divclass="tentadv">一地狼藉。
她也摔在了地上。
姆妈吓坏了,赶紧来扶她,温织倔强推开姆妈,仰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穆延舟:“你还来干什么?”
穆延舟蹲下身,捡起那个被用力撕碎的狐狸布偶,他的手指骨节泛着苍白,轻声问:“织织不喜欢这只狐狸了吗?”
温织又哭又笑,像被逼疯了一样,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一声声质问穆延舟:“妈妈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迎新欢,你为什么要背叛妈妈?你不是很爱很爱她吗?”
穆延舟沉默不言。
温织抬手指着他,声嘶力竭:“就算你跟那些男人一样见异思迁,有了别人的女人,难道你连伪装都做不到吗?妈妈她尸骨未寒啊,妈妈她尸骨未寒啊……”
最重要的那句话,她说了好几遍。
希望能唤醒一点穆延舟的良知。
可惜他没有良知了。
穆延舟一脸平静教导她:“织织,人不能一味地活在过去,余生还很长,总要开始新的生活,早晚而已。”
温织呛然,慢慢垂下了脑袋:“原来妈妈跟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可以是梦幻泡影。”
一句‘早晚而已’,就能轻飘淡然一笔带过。
温织就像失去生机的一朵花,骤然凋零。
穆延舟将温织抱起放回床上,给她掖了掖被子说:“去了外面,慢慢把身体养好。”
温织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原来穆延舟怕她闹婚礼,要将她送走,走得远远的,不再打搅他的新生活。
至于把她送到哪里,温织不知道,只记得她是被穆延舟身边的新下属抱上车的,她问了句:“展丰呢?”
那名下属摇头说不知。
送行她的姆妈悄悄告诉她:“展丰那天没看住你,受了罚,被解雇了。”
温织知道那天是哪天,她妈妈出殡那天,她在屋里自残,展丰赶紧来的时候,看到奄奄一息的她,吓得腿软跪了下来。
可是展丰跟在穆延舟身边多年,因为没看住她就被解雇,温织怎么也想不明白。
反正自那之后,展丰就消失了。
除了姆妈,没有人来送温织,温织也没渴望过谁来送她,亦没渴望谁能留她。车越来越远,她闭上眼睛满脸绝望,这时她隐约听见了咳嗽声,刹那间便睁开眼转过头。
温家别墅外的台阶下,穆延舟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他咳嗽不停,咳的喘不过气来,身边有人扶着他。可他还是不停咳嗽,咳弯了腰。
从小到大温织的记忆里,穆延舟的身躯犹如苍松,那么挺拔,那么高。
这一刻,那苍松犹如被硬生生折断。
梦境变得越来越模糊。
温织也醒了。
泪湿了一枕头。
孟繁昨晚和温织同睡一张床,醒来后她没有走,趴在床边守了很久。见温织终于醒来,孟繁也松了口气,趴在温织身上虚虚抱着她:“你做噩梦了是不是?你一直哭一直哭,枕头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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