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玩火?”边上推开一扇小门,走出来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条灰色的手帕,边走边咳嗽几声。
“玩火?”朱百万关上门,回到座位上,一双毫不掩饰凶光的眸子盯着中年男子,“我还嫌火不够大,你竟然说我在玩火?”
“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第三荒,这已经不是你的地盘了。”中年男子提醒,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方师爷,你病得太久了,可能忘记了我们曾经的辉煌,只要我在的地方,脚下的地盘就是我的。”朱百万淡淡地道。
被称为方师爷的中年男子倒了一杯水喝了,才缓和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声,脸色也好多了,他的嘴角溢出似自嘲的笑意。
“你也说了,是曾经。”
“你非得这个时候给我泼冷水吗?”朱百万突然暴怒,一股气息外放,室内的家具瞬间化成粉末,气息即将撞上木门的时候,朱百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赶紧收敛。木门才得以幸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生存智慧。”方师爷看着粉尘在空气中缓缓落下,脸上掠过一抹潮红,似乎又想咳嗽了,但是他忍住了。
“我有钱,用不完的钱,我们高手如云,刘危安能耐我何?”朱百万大声道。
“刘危安能守住自己的地盘,而你,不能。”方师爷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朱百万瞬间哑口无言。
方师爷不管朱百万胸口起伏,脸色变幻不定,他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倒入水中,晃匀,慢慢喝了,整个人的气色随之好了起来,脸色多了少许红润。
“你是担心刘危安会对我出手?”朱百万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我研究过《龙雀城》和第三荒的律法,刘危安不会对你动武,只要你不离开第三荒,他就不会这样做,除非你主动动手。”方师爷道。
“你还担心什么?”朱百万不解。
“在刘危安的地盘上招惹刘危安,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方师爷反问。
“我是商人,在规则之内逐利,有问题吗?”朱百万冷冷地道。
“第三荒是一个未被开发的宝地,有太多赚钱的行业,随便选择哪个行业,都能赚钱,可是你,偏偏选择最让人讨厌的行业,在商业规则之内,刘危安确实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刘危安以后盯着你呢?你没想过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吗?你不怕刘危安,其他人也不怕吗?他们是跟着你一起对抗刘危安,还是跟着刘危安对抗你?”方师爷质问。
“方师爷,我承认你很聪明,但是你不懂得人心。”朱百万突然平静下来了。
“在大势面前,人心也得让步。”方师爷道。
“错了,在利益面前,人心才会让步。”朱百万微微一笑。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最后提一句,你已经离开了《仙剑门》,你现在代表的是朱家上上下下一万多人,而不是《仙剑门》。”方师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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