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是省事儿了,”宁致远笑了笑,“那咱们就研究研究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吧。”时明亮轻咳了一声说:“宁队,我们几个人毕竟刚凑到一起,尤其是我们队要采用新的工作模式。是不是先办几个小案子磨合一下更好些呢?”时明亮,二十七、八岁,为人沉稳、心细,在技术科做勘查员时总能在现场现别人忽略的细节,在痕迹检测方面也有一定的经验。
宁致远点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虽说成立特案队是为了侦办大案、疑难案件和悬案,但咱们也不能一上来就去挖大案,先接几个普通刑事案件练练手也好。”
就在特案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际,曾经在d市很有影响力的志兴化工厂财务室生了火灾。接到报案后,叶一民特意把宁致远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致远,昨晚志兴化工厂着火的事情你知道吗?”叶一民问。宁致远答道:“听说了,我们队正打算接手这个案子。”
“我也是这个意思,”叶一民点点头,“虽说这算不上是什么大案,但志兴化工厂这场火灾生的太不是时候了。这个厂正在申请破产,财务室里有七百多万准备这两天就给职工的遣散费,还有近几年来的详细账目。现在一场火给烧没了,没钱往下,导致厂里的职工人心惶惶,好多人围在工厂外面,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市领导也关注了此事,一方面在想办法安抚工人的情绪,另一方面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七百多万?”宁致远皱了皱眉,“现在还有现金的?况且在财务室存那么多现金也不符合规定呀。”叶一民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这些都得你们自己去查了。记住,要尽快,我这边的压力也很大。”“是,我们这就去现场。”宁致远说完回特案队办公室召集其他人一起出。
志兴化工厂位于d市北郊,因其生产过程对周围环境有潜在的危险性,所以厂区占地面积较大,周围也很空旷,距离最近的几家工厂也都在几百米之外。
特案队到达化工厂时,工厂大门口的警戒线外还有一些工人在焦急地等待厂里的消息,其中有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手里还拿着铁锹一类的工具。财务室位于厂前院办公楼的三楼,此时在楼下就能看到三楼和四楼中间的位置有几扇窗户已经不见了,周围的墙体被熏得焦黑。
消防部门在火灾扑灭后已经撤离,现场由辖区派出所的民警看守。“外面那些拿着工具的工人是干什么的?工厂不是早就停工了吗?”宁致远问辖区民警。民警答:“他们是想要进去清理现场的,被我们给拦住了。”宁致远皱了皱眉:“这么急着要清理现场?”民警点头:“他们说工厂正在申请破产,早些把楼修好,回头评估或是拍卖能多值俩钱。”宁致远哼了一声:“无稽之谈。”
陈锋要来了消防给出的火灾现场勘查报告。“先说说报告上的大致内容。”宁致远冲陈锋使了个眼神。陈锋点点头:“现场过火面积较大,现了大量的助燃物,起火原因还待进一步的确认。财务室内有四具烧焦了的尸体。生火灾时,曾出现过回火现象。”
“什么是回火现象?”方建业不解地问。宁致远看着眼前的建筑说:“回火是消防术语,就是指火逆着风向往回烧的那种,这种现象往往会使本来烧不到的地方反而损毁的更严重。估计这个财务室里烧得没一样完整的东西了。走吧,上去看看。”
三楼财务室果然如宁致远所料,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墙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铁制的防盗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废铁,好在办公楼主体是钢混结构,火灾并没有造成倒塌,室内框架还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具尸体,屋子中央的地上躺着两具,另有一具窝在墙边。四个人已经被烧得如同焦炭,根本辨别不出原有的相貌。特案队的五个人分头行动,就着手里高强光手电筒的光对室内进行仔细地搜巡。
张维蹲在地上挨个检查着四具尸体,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说:“致远,这不是普通的火灾,尸体上有枪伤痕迹。”“枪伤?”方建业第一次以刑警的身份参与案件调查,本来就很兴奋,一听说张维现了枪伤,更是来了兴致,凑过去问,“张哥,这都烧成这样了,还能看出来伤口吗?”“你看这里,”张维指着门口那具尸体的头说,“这个枪眼在眼睛上,虽然被烧焦了,还是能看出弹孔的形状。其他几个人有没有中枪就得拉回局里解剖才知道了。”
宁致远量了量几具尸体所在的方位,果然在熏黑的墙上找到了几个弹孔,其中有的里面还有弹头。“明亮,你过来一下。”宁致远指着弹孔说,“你把这里处理一下。”“好。”时明亮答着,取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嵌在墙上的弹头取了出来,在强光手电筒下看了看,嘀咕了一句:“五六式冲锋枪。”“冲锋枪都用上了?看来这次玩得挺大呀。”陈锋凑上前,手心里托着一个弹壳,“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五四手枪的弹壳不?”
时明亮拿起弹壳仔细看了看说:“嗯,没错。”“有枪,还是两种。”宁致远思忖片刻说,“陈锋,你去看看化工厂的负责人在没在这儿,问问他,厂保卫科有没有枪。另外查明这四个人的身份。”“宁队,这化工厂怎么有配枪的资格?”方建业又化身为好奇宝宝。宁致远一边继续搜巡,一边答:“志兴化工厂的历史可有些年头了,是从国有企业改制过来的。以前这种大型企业的保卫科都会有配枪,极有可能是在后来的统一收缴中私自留下的。而且以前的配枪一般还都是五四式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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