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也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担忧:“只是,那赖家兄弟,必然带了许多人马,我军得胜自是必然,就是不晓得,能否一战擒住他们兄弟二人啊。”
永宁伯这时才笑着说道:“倚强凌弱,又是在我们的预设战场上,打的还是伏击战,若是这样都不能擒得赖家兄弟,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就算真被他们逃脱,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那就挥军直进,一举攻下右卫城和葛峪堡,如此,反倒是更能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魏知策与刘广武二人,相互对望一眼,都是默言不语,然他们心中却并不希望有这一天,毕竟擅自出兵攻打本镇城堡之事,太过惊世骇俗罢了。
张家口堡,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张诚必须要拿下的地方,而对赖家兄弟,最好还是能将其调虎离山,消灭在城堡之外才好。
如此一来,便可免去攻坚之累,不论是生擒,又或是斩首,他二人的首级与身体,是一样的用途,都是劝阻守城明军放弃抵抗,开门投诚的工具罢了。
这时,中军参赞刘敏慎上前提醒道:“爵帅,吴将军还在军报中请示,查抄的奸商与逆臣资财,如何造册。”
“一如原定。”
听了这话,永宁伯张诚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接着道:“铁料、火药、盐巴等违禁商货,全部入帐,以证奸商通奴之罪。
余下商货,以及查抄的金银,典卖的房产、商号、仓廪等各项,半入私账,半入公账,凡入私账之数,皆由辎车营负责运送回北路。
来不及运送之数,尽数存于当地官仓之内,皆由我勇毅军将士把守,无本伯授与令牌,除戍守各营主将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和调用。”
他抬眼看了看刘敏慎,又看了一眼魏知策和刘广武,接着道:“凡入公账之商货与金银诸物,皆存于当地查封之奸商仓廪,待督署与巡抚衙门派员核准后,再行分配。”
永宁伯张诚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张成芳,递口信给暗堂苏易阳,凭他使何手段,只要撬开奸商的嘴巴,本伯概不追究。
然若是拿不下这些奸商,寻不到他们各家的银窖入口,可是失职之罪,他做不得暗堂之主,本伯便要换人来坐这个位置啦。”
“喏!”
“还有一点,奸商银窖中的藏银,咱不必取出,只需寻得入口,清点造册后,留信得过的人在彼守护即可,待我大军自豫省回师之际,再随军押运带回。”
“喏。”
张成芳轻声接令,将永宁伯的吩咐暗自记下,并未急急前去传命。
宣镇总兵衙署,小议事厅内,仅有永宁伯张诚、腾蛇营主将魏知策、参将刘广武、总镇抚贺飚、中军参赞刘敏慎、中军官张成芳、中军书办刘承祖等数人。
永宁伯之所以会毫不避讳地提及暗堂,以及苏易阳其名,盖因今日在厅内之人,皆属其身边近人,并无避嫌之必要。
就算刘广武现在还没有加入勇毅军体系,然其家中两子,皆已加入永宁伯麾下,大儿子刘世尊为玄武营副将,二儿子刘世杰原本在工学堂深造,现如今也随在王元景身边历练。
不仅如此,刘广武更是将自己麾下奇兵营的指挥权,也交了出来,此举无非是表明心迹,以示不再保留独立于勇毅军体系之外军队的诚意。
然张诚却并未彻底剥夺他的兵权,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
永宁伯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依着刘广武的意愿,将他麾下最是精勇的二百家丁,转交给刘世尊统帅罢了。
其实,刘广武自称年老多病,只是借口而已,他就是担心儿子刘世尊麾下兵马,不能堪用,才以此为由头,将麾下精锐派到刘世尊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当然,这里边也有替他保护刘世尊之意!
此外,他还将自己骑兵营的中军亲将、族侄刘虎,也派到张诚身边听用,等同于实质上交出了自己的兵权,只是保留着名义上的统属关系而已。
既然刘广武如此上路,投桃报李,张诚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所以今日议事就请他一同参与,并且毫无保留地坦诚以待。
“大同、山西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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