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同你说说话。”
傅邀月随手一挥,道:“清风,你下去吧。”
年轻侍者便起身行礼,恭敬退了下去。
“你都成亲两月了,怎么还这般古板?”傅邀月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儿,啧啧称奇,“瞧你这滋润样子,卫戟果然神勇。”
谢知筠:“……”
谢知筠若非同她自小相熟,这会儿只怕是要翻脸走人,不会同她多说一句。
傅邀月知道她是面上总要讲礼义廉耻的千金小姐,见好就收,待花园中的侍者们都退下,她才开口说话。
“自你成亲,也就年节时见过一面,当时人多口杂,我也不好多问。”
“卫家那公府比皇宫还吓人,平日里我也不敢随意登门,怕国公爷把我打出来。”
谢知筠瞥他一眼,倒是不满了:“如何这般说,我的姐妹看谁敢打。”
傅邀月笑倒在她怀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最喜欢你了,”傅邀月睁着朦胧的眼,看着谢知筠,“从小就喜欢,长大也喜欢,我们念念最好了。”
谢知筠本来心情是有些沉重的,但一见她,就不自觉高兴起来。
两个年轻娘子坐在一起,痴痴傻笑许久,傅邀月这才道:“你如今过得如何?”
谢知筠思量片刻,道:“其实过得不错。”
她挑好的说:“卫家人口简单,外人敬重惧怕公爹,我却不怕,他是个爽快耿直的大英雄,婆母是卫戟的继母,平日里对卫戟很是尊重,连带着也不好找我的茬。”
她道:“卫氏泥腿子出身,一家子没几个会读书的,倒也是好事,他们家没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我日子好过许多,除了小姑子太过骄纵了些,其他都好。”
傅邀月瞥眼去看,见她那双杏眼微垂,眼神坚定,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坐直身体,握住了谢知筠的手。
“念念,那卫戟待你如何?”
她的手软若无骨,细腻光滑,却温热有力,把谢知筠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谢知筠只觉得心口温热,久违的关怀令她眼底泛起泪意,却很快就被她自己咽了回去。
“他也挺好的,”谢知筠慢慢说,“他经年累月不在家,回了家同我也是各过个的,我不懂军务,也不知他整日都在做甚,他也常年在军营里,不知女儿家是如何过活的。”
“总的来讲,我们也算是各自安好。”
“如此说来,其实比隐娘过得好许多了。”
穆令隐是也是两人的手帕交,她年岁略长,早年便成了婚,但婚后日子过得实在艰难,这一两年也渐少出门。
傅邀月见她神色淡然,似乎并不为婚后不睦所困,不由松了口气。
“这不是挺好的?原听说你要嫁入肃国公府,咱们几个可都吓坏了,总觉得那家人各个都是凶神恶煞,如今看来倒也都是凡人?”
谢知筠听她这么说,唇边泛起笑意。
她如花一般的脸儿沐浴着清透的晨光,显露出年轻朝气。
傅邀月看她心情尚可,不似作伪,道:“你今日来就是要同我说说话?”
自然不是。
傅邀月早年丧夫,历经生死,后来因其娘家夫家的功绩,被司马氏封为高阳郡主,食邑千户,故而她才能在高阳郡主府声色犬马,过快乐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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