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想到当初被李二陛下扒裤子打军棍,一张黑脸愈发黑了,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窘迫时刻,气得咬牙切齿:“微臣可谢谢殿下!”
武媚娘与金胜曼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高阳公主也笑得不行,跟两女搂在一块儿,喘着气笑道:“你们不知,当初许多人观刑,便有人说‘房二脸挺黑,这臀儿却白’,哈哈!”
三女笑作一团。
房俊气笑道:“这话谁说的?幸亏我当时不知,否则定要跟他拼命不可!”
高阳公主愈发笑得不行:“是父皇亲口所言,听得到人还不少呢,怎么,要跟父皇拼命?”
房俊:“……”
整个大唐,能够令他敬爱有加之人唯有两个,一个是父亲房玄龄,一个是李二陛下。
说便说了吧,总不能去昭陵找李二陛下委屈巴巴的诉苦伸冤吧?
腊月二十八,戌时。
自长安而来的八百里加急抵达姑臧城,旋即一分为三,一伙策马疾驰直入姑臧城,另外两伙在城外驿站吃了饭、喝了点酒,稍事休息之后换乘马匹继续向西,分别奔赴番和城与甘州。
马蹄踏碎路上的冰雪,一路疾驰来到姑臧城外,马上骑士大喝:“速速开门,京中急报,呈递于卢国公座前!”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守城兵卒赶紧放下吊篮将骑士吊上城头,验看身份之后确认无误,马上派人重新准备马匹,一路护送骑士抵达程咬金住处。
临近年关,人却在千里之外,思乡之情难免倍增,所幸等待长安陛下召回之圣旨,略微削减了程咬金心中的苦闷。
将至半夜,牛进达披着一件大氅坐在公事房内处置公文,左武卫数万人马,或是驻扎在姑臧城内外、或是仍旧驻留于番和城,人吃马嚼杂事繁冗,大多公务都需要他处置。
程咬金此刻在一旁喝茶,他更愿意做一个甩手掌柜,不耐烦这些琐事……
喝了口茶,口中嚼着核桃仁,程咬金问道:“此番攻打番和,大郎表现如何?”
很早之前,他便将长子程处默带着在军中历练,表现一贯不错,只不过从未独领一军、独当一面,现在牛进达返回姑臧,程处默独自统军继续包围番和城,难免让他担心。
牛进达放下笔,挪步来到程咬金身边坐下,将快要冻僵的双手放在水壶上方吸收热气,笑着道:“大帅舔犊情深,却也当明白纵然是鹰隼也需要独立磨炼,才能振翅而起翱翔九天。大郎表现好也罢、坏也罢,终究有一日要离开大帅身边却奔赴他自己的前程,您给他铺好了路,就让他自己走下去吧。”
程咬金沉默了一下,叹气道:“道理我岂能不懂呢?只不过现在家中情况比较微妙。二郎尚清河公主,如今依然是驸马都尉、宁远将军,一辈子锦衣玉食不在话下,三郎在东宫六率,当初率军死战力保东宫不失,可谓简在帝心,只要不犯大错,前程也已稳定,更何况他与房二情同手足,有房二看顾,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唯有大郎,既是家中长子、却又功勋不显,这些年跟在我身边纵然未曾犯错,却也没什么亮眼之表现,前程有些耽搁了。”
老二、老三如今都风生水起,唯独老大不温不火,长此以往,怕是家中要生出嫌隙。
身为嫡长子没有相应的地位、功勋,和谈威望?
没有威望,何以成为一家之主?
牛进达道:“大郎性格淳朴、循规蹈矩,是个守成君子,资质不错,但璞玉尚需雕琢方能成器,大帅也应当多多放手使其增加历练,而非护在羽翼之下使其不经风雨。”
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既想其撑起门户、又怕其犯错,这怎么能行?
门外,亲兵脚步匆匆而来,敲门而入,疾声道:“启禀大帅,京中有旨意送达!”
程咬金精神一振,哈哈一笑:“吾久候多时矣!圣旨一下,咱们马上就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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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气得咬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忽而想起一事,扬起雪白纤细的脖颈,傲然道:“最起码有一事你要感谢本宫,太宗皇帝因本宫之故对你多有偏爱,故而严加管教,这才有你今时今日之成就!”
“殿下是指每每被太宗皇帝绑在门外军棍伺候、被打得哭爹喊娘、惹人笑柄吗?”
“哼哼,若非你是自家女婿,父皇恨铁不成钢,岂能有闲心教育你?不信你看看满朝文武大臣家的子弟,父皇何曾将另外一个扒了裤子打军棍?”
房俊想到当初被李二陛下扒裤子打军棍,一张黑脸愈发黑了,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窘迫时刻,气得咬牙切齿:“微臣可谢谢殿下!”
武媚娘与金胜曼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高阳公主也笑得不行,跟两女搂在一块儿,喘着气笑道:“你们不知,当初许多人观刑,便有人说‘房二脸挺黑,这臀儿却白’,哈哈!”
三女笑作一团。
房俊气笑道:“这话谁说的?幸亏我当时不知,否则定要跟他拼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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