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阳普照,山风凛冽,华山南峰绝壁石室内,山风吹着火光摇曳,石室里忽明忽暗,橘红的火光映照在几个人脸上,竟显出几分详和之意。
那长发披肩的廋削老者面色竟显得异常平静,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后生晚辈,在反复观察了数次之后,却又伸手招呼两个人坐在跟前,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两个娃娃莫要害怕,老夫不会为难你们,只是你们能找到如此隐秘的地方,实在出乎老夫所料,你说,你们叫什么来的?”他睁大着两只大眼睛,斜睨着两个人面上颜色。
柳如烟见老者表现出冷静和蔼之色,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下,而更年轻的辜小刚却犹自面上的慌张之色未消,他手里紧握剑柄,全身上下的戒备未能松懈,两只眼睛依旧紧盯在老者身上,尤其是他那双廋骨嶙峋的手,在火红的光线里,就像是一双鹰爪般锐利。
辜小刚只是随他后来的继父学过一些防身健体的功夫,武功并没有什么造化,再加上并未只身在江湖上闯荡过,并不能了解江湖的凶险,人心的狡诈,眼前出现这样一个似怪非怪的老者,着实令他惊心不已。
柳如烟抱拳的微笑道:“回前辈,晚辈姓柳,叫柳如烟,这位是我的堂弟,叫辜小刚。不知前辈尊姓大名?”他的目光全落在老者脸上和手上,他的脸上显得云淡风轻,心中可不敢大意。
老者哈哈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他的目光又落在两人手上的兵刃,又接着说道“你们是堂兄弟,那你们告诉老夫,是从何处来呀?能找到老夫的密室,算你们还有点本事。”他目中竟流露出赞赏之色。
柳如烟不卑不亢的说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来自关内终南山,我这位堂弟的家便在华山脚下。晚辈不知此间是前辈府上,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说着,拱手又行一礼。
老者用手捋一捋花白胡须,沉吟着幽幽道:“你姓柳,他姓辜,一个来自终南7山,一个来自华山。有意思,嘿嘿,有意思!你们方才说来此是为了寻人?”
柳如烟恭敬的说道:“正是,晚辈还要向前辈请教,还请前辈如实相告。”
老者目光闪动,犹豫着道:“不急,你们要找的是个什么人呢?你们可莫要诳骗老夫,我看你们也是行走江湖的人,江湖上的事情,老夫也略知一二。”
柳如烟道:“晚辈岂敢诳骗前辈,我要找的是二十年前,我在此失踪的小妹。”他将二十年前发生在柳家庄的惨案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那老者听得频频点头,目中的精光已收敛,忽然变得沉默起来。
老者站起身来,紧皱眉头,盯着柳如烟缓缓道:“你说,华山东峰下的柳家庄正是你的家?你是玉面神医柳玉楼之子?”
柳如烟目光中闪过一丝哀伤,他起身说道:“不错,家父正是柳玉楼。二十年前那场惨案令我家破人亡,我的爹娘和全庄上下数十口人全都遇害,只有我和小妹侥幸逃得一条生路。可自从那个夜晚后,小妹也无故失踪,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脸上愁容云密布。
老者捋一捋胡须,幽幽道“玉面神医虽不是江湖中人,却是为人慈善喜交朋友,与许多江湖上的朋友都有过来往,素闻令尊悬壶济世广结善缘,却不知何以招来满门横祸?”这老者眉头紧锁目光闪动,做深沉思索状。
柳如烟幽幽长叹一声,沉吟道:“家父自从来到华山脚下,成立柳家庄字号,本是为了广行医道治病救人,平素并未与外人交恶,却是莫名招来祸端,那时晚辈尚且年幼,并不能明白其中缘由,承蒙恩师及时搭救才侥幸捡回一条生路,只是这二十年前,却一直没有小妹的下落,却不知我可怜的小妹是否还活在人间?”他说着,面露凄惶,目中全是忧愁之色。
那老者缓缓踱着步子道:“那你可有寻得仇家的下落?”他凝视着柳如烟。
柳如烟目中露出厉色,说道:“苍天有眼,我于半月前,辗转打听到仇家的踪迹,便火速前往,原来他就藏身在终南山中,我找到他时,他已承认柳家庄血案正是他一手策划,他就是杀害我爹娘的真凶,经过一场生死恶战,我已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了血仇,也为柳家庄几十口人讨回公道。”他说的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那老者听得频频点头,目中闪出赞赏之色,缓缓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胆识作为,还真要叫老夫刮目相看,我看你,丰神俊朗,内力不俗,他日必能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他忍不住伸手在柳如烟肩头轻拍了拍。
柳如烟道:“前辈过奖,如今我那小妹依旧下落不明,目前尚没有一丝线索,只是那个晚上,家父将我们兄妹俩藏在这密室中,当恩师找到我的时候,却不见了小妹,无奈家师只好将我先带回终南,而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丝线索,也不知道今生可否还能再有相见之期?”
老者又缓缓坐下,望了望洞口射进来的残阳,幽幽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你如此执着,要找寻你的小妹,这份情意已实属难得。小伙子,别灰心,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心意是会感动上苍的。”他捋一捋胡须,嘿嘿笑了起来。
一旁的辜小刚,见两人相谈甚欢,本想开口插话,又觉不妥,心里直是七上八下,又瞧了瞧洞口外面的日子渐渐偏西,时辰不早,见柳大哥未能打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免暗暗着急。
柳如烟似乎瞧出辜小刚的心思,于是说道:“老弟,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我担心嫂嫂寻你不见要着急了。”
辜小刚淡淡笑道:“柳大哥,我们既是兄弟,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小弟陪着你找到妹妹,我娘亲平素并不怎么管我。”他忽然叹了口气“况且,那个家我也待不住,自从娘亲带着我跟着叔叔,我总感觉别扭,我与叔叔也没什么情分,所以,我回不回去都一样的。”
柳如烟劝慰道:“可你不回去,他们肯定要四处找你的。大哥这里,你也帮忙了,还让你受了伤,对了,看看伤口怎么样,好些了没?”
辜小刚道:“大哥的金创药很是神奇,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老者又说道:“柳少侠,你的小妹是在个时何地失踪的?”
柳如烟道:“当年的那个晚上,风雨交加,我们柳家庄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全蒙了面,手持马刀将我家团团围住,我爹见状不妙,知道有祸事临头,便将我们兄妹俩人带到了这个密室里,然后我们兄妹俩就突然昏睡了过去,待到爹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恩师赶到这里时,只见到了我,却不见小妹的影子,所以,我才断定,当时小妹就在这个山洞里失踪的。”
那老者听得点点头,捋着胡须道:“你既然能找来这里,说明我们还是有缘的,老夫也就不必瞒你,这个山洞确实是老夫最早发现的,也就在此住了下来,当时我已有四十岁,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便决定隐居在此,不再去江湖上漂泊。”柳如烟和辜小刚相看一眼。
他忽然起身对两人说:“老夫平素孤身一人,今日竟能认识你们两个小娃娃,老夫挺喜欢你们的,来来,在此陪老夫喝两杯。”
柳如烟刚要推辞,便被那老者伸手打住,他嘿嘿朗声笑道:“难得我们如此投缘,今日你们就陪我喝酒,这酒要是喝痛快了,老夫就帮你们找,如何?”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转身迅速的朝后面的密道走进去了,来到里间,在黑暗中摸索出一瓶酒,又拿着几个瓷碗,对两人说道:“来来,我们先喝酒,喝完酒老夫陪你们寻人。这世上,还没有老夫找不到的人。”说罢,将三碗酒倒满,柳如烟同辜小刚点头示意,三人捧碗相敬仰头喝下。
这酒异常辛辣,喝进喉咙只觉得一股火焰在胃里燃烧,辜小刚本不善饮酒,直呛得他连连咳嗽,面上现出难受之状。柳如烟忙拍一拍他背上,说道:“小刚,感觉怎么样了?”
那老者瞧着,不觉好笑,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柳如烟说道:“前辈,我这兄弟不胜酒力,这一碗酒算是敬您老人家,他实在不能喝了,就让晚辈陪您喝!”
辜小刚一碗酒下肚,脸上腾起一抹红晕,他只得在一旁做陪,再也不敢沾一滴酒。
柳如烟朝老者说道:“晚辈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喝下酒后,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老夫本是个不出世的人,江湖上鲜少有知道老夫名讳的,今天能结识两位小兄弟,老夫实在高兴得很,你们就叫我雷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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