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黄有为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感慨万千。
“韩大将军之子,要么,是酒囊饭袋,要么,是将门虎子,愚兄着实没想到,竟是你这样的小子。”
大老黄站起身:“夜了,愚兄告辞,你诸事繁多就莫要相送了。”
“送黄哥到门口。”
韩佑也不挽留,站起身让到一旁。
大老黄路过韩佑时,突然问道:“国子监那些老夫子的身份若是大白天下,你要如何将百家传承下去?”
“开办学堂,很大的学堂,很多的学堂。”
“野心不小,志气不短。”黄有为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那便是要得罪天下儒生,天下世家,怕吗。”
“还行吧。”
“不怕就好,也无需怕。”黄有为微微一笑:“你要记得,世家豪门最大的财富,不是官位、不是名声、更不是钱财。”
“那是什么?”
“百姓,穷苦百姓。”
韩佑若有所思了几秒,重重地点了点头。
要么说人家是兵部左侍郎呢,一棒见血。
换了后世,也可以理解为富人与资本家最大的财富,不是豪车豪宅房地产或是股票,而是穷人!
大老黄走了,没喝多少,无需乘轿,也无需韩佑相送,背着手走出了山庄,没带随从,只骑着一匹老马,上了马,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低调的来,低调的去。
夜风吹来,本就没醉的韩佑,脑海一片清明。
从大老黄来,到走,没提过连文喜,也没提过连信,就如他所说,连家父子何足挂齿,甚至从言语之中隐约透露出都没将户部右侍郎张同举与员外郎华琼放在眼里。
是啊,大老黄连马家兄弟都没太当回事,更别说户部的三把手与四把手了。
北门御庸走了过来,点了点头:“人醒了,正在吵闹。”
“派人前往京中连府,让连文喜亲自来领人,让他带着五千贯,就说他儿子打了人,别说打了谁,也别说赌钱喝酒之事。”
北门御庸哑然失笑。
人家好歹是六部主事,打人,要五千贯,还得是亲自来领人,明显是欺负人,就算来也不会带着钱来,更不会亲自来。
不过小胖子知道,韩佑是故意的。
“海哥。”韩佑回头朝着院子里正在《诗经》上画圈圈叉叉的王海挥了挥手:“走,见识见识作死小能手去,找一根短棍。”
人就关在柴房,说是柴房,其实就是马厩改的,有人守着。
搞娱乐场所嘛,肯定有人会闹事,韩佑特意将这处马厩做了修改设计,按照京中规格最高的地下室改的,也就是京兆府地牢。
一墙之隔,房内,连信瑟瑟发抖。
房外,陆百川和周衍正在踢牛皮球。
房内的连信大脑一片空白,恐惧蔓延了他的全身,每一根毛孔都透出寒气与绝望。
这家伙有一个特点,喝多是喝多,但是绝对不会断片儿,所以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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