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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2页）

有一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说到了长大结婚的事情，哥哥说以后要小贤娶做老婆，我不同意，我说小贤要做我老婆，哥哥说男的和女的才可以结婚，我说就不要，小贤就要做我的老婆。哥哥用手指在脸上划着：羞羞羞，你是女人。我急眼了，抓着哥哥厮打起来，小贤过来使劲也拉不开我们，急得大声地哭着跑回家，当她妈妈拉开我们的时候，我和哥哥都已经伤痕累累了，我的眼睛成了熊猫眼，哥哥的脸上也都是我的抓痕，我们气呼呼地瞪着，攥紧的拳头似乎随时再战。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回来了，问清楚原因，三个大人哈哈大笑。我突然哇哇地哭起来了，眼泪刷刷流出来了。我以为爸爸妈妈会帮我的，而他们却在笑，我委屈极了。看到我哭了，爸爸赶紧一边拍拍我的背一边安慰我说：好幼幼，不哭了啊，爸爸问问小贤，看她愿意不愿意给你做老婆，好不好？我带着满脸的泪痕，使劲点点头。　爸爸对小贤说：小贤，你告诉叔叔，你长大愿意嫁给幼幼呢还是小雷啊？我紧张地看着小贤，她一张秀气的脸似梨花带雨，看看爸爸，小声地说：幼幼。大人们都笑了，爸爸憋着笑，摇摇头对哥哥说：小雷，以后不要再欺负妹妹了。我高高地昂着头，像个胜利者似的拉起小贤得意地从沮丧的哥哥面前走过。那一年，我10岁，小贤13岁。在大人们的眼里，我们是稚气的孩子玩着成人的游戏，可他们不曾想到这是我坚守一生的诺言。

从那以后，哥哥就不大愿意和我们一起玩了，而我和小贤倒是越来越好了，我也长大了许多，总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那个时候，我觉得日子是那么的快乐，天总是那么的蓝，云也是那么的白，心情永远是那么的舒畅。因为每天都可以看见小贤，我们在一起看书学习做游戏。整天像两只美丽的花蝴蝶在学校和家里飞舞。

那个时候，我们也偶尔说着自己的理想，小贤说要当个外交官，可以周游列国，我总是认真地问她，会带上我吗？她总是很肯定地点点头，于是我就快活地在她面前翻跟头。

这样快乐的日子终于在我12岁的时候结束了。小贤的爸爸回来了，要把她妈妈和她接到国外。当小贤跑到我家告诉我她要去外国的时候，她兴奋的满脸通红，两眼充溢着无限的向往。我听着听着，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小贤赶紧抱着我说：幼幼，我会回来看你的，我发誓！

小贤即将离去的一个月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想和小贤度过每一天每一刻，可见了她我又特别难受，和她去路边的那棵法国梧桐下坐着，那棵树上有我们刻下的名字。每天我们都去那坐一坐，什么话也不说，拉着手，偶尔我会转头看看身边的小贤，她已经变成个小美女了，已经发育的身材，两个眼睛水汪汪的，脸上是青春与秀美的融合。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我感觉自己好幸福，真的希望就一直这样，最好永远都这样。看着我们如此的依依不舍，父母们都叹息。可他们却永远不知道藏在我幼小心中的那个小秘密。

我12岁的生日到了，当生日蜡烛燃亮的时候，我看看身边的小贤，冲她笑笑，第一次感到笑也会苦涩，我闭上眼睛开始许愿，许下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心愿，烛光中一丝咸水流进了我嘴里。两家大人为他们眼中的我和小贤的友谊而欣慰感慨。

吃完蛋糕，小贤拉我进了房间，然后让我闭眼睛，我感觉她把什么东西套在了我脖子上，睁开眼一看，是块碧绿的玉坠。我握在手心，那丝隐隐约约的凉意仿佛浸入了心底。

望着眼前高我半头的女孩，我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我感到了痛苦，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

我们并排坐在床边，小贤低声呢喃，像是在诉说什么，可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做了个自己也想不到的举动，我抱过她，开始亲吻她的双唇，而她也闭上了眼睛回应着我。那个时候，我感觉吻到了最柔软的甜蜜，浸入心腑的甜蜜，我只想让时光停止，就让我们这样吻着。泪水流满了我的脸庞，慢慢的我放开了她，她哀伤地看着我，抬手想拭去我的泪，我躲开了她的手，关了灯，跑到窗前，回身定定地看着她说：小贤，记住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着你！那一年，我12岁，小贤15岁，似懂非懂年岁里我伸出双手去渴望那属于大人们的感情。

小贤走的那天，我关上门谁也不见。隔着房门小贤幽幽地说：幼幼，我走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第三章

小贤走后的半年，有一天，在哥哥惊讶的眼光里，我以不告诉爸爸作为交换条件要了第一支烟。我突然发现，学抽烟并不难，更没有难受的感觉，吞云吐雾，在那缭绕的迷蒙中，我突然看见了小贤正微笑地看着我。于是，在小贤离去的日子里，我除了从她留下的书中、读书笔记中寻找她的痕迹，还懂得了从缭绕的烟雾中去拥抱小贤的身影。李静总说我抽烟的样子很迷人，她就是从那刻起迷上我的。李静是哥哥同学张克的表妹。我重新做回哥哥的跟班后，也和他们成了铁哥们儿。我们经常下课到学校凉亭里聊天，或者跑到城市的河边找个

安静的地方抽烟。每天在外面和他们到处乱逛，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小贤。可梦里会梦到小贤。想她的时候我总是把她送的玉用嘴咬着，望着远方，祈祷她一切都好。我不知道小贤对我重要在哪里，但是就是觉得忘不掉她，想起她的感觉，有点酸涩，但回忆又让我觉得很甜。时间在我每天迷茫的回忆中过去了，小贤在我脑子里还是15岁的样子，甜甜的笑，秀美的脸，白皙的皮肤……烟雾中她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让我那样地渴望却又无望地思念着。

哥哥很顺利地考上了大学，有次妈妈让我放学后给哥哥送件毛衣。当穿过绿地广场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似乎在吵架，我似乎听到有哥哥的声音，我慢慢地走过去，看到哥哥的身影，细听似乎是在为一个女孩吵架，他们厮打起来的时候，我拿起那块砖对着那人后背就是一砖，哥哥立刻翻身起来把他按到，我站边上说：使劲打。那个周末哥哥回来，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回学校的时候对我说：幼幼，你有种！我知道你是为了谁！扮哥知道我转变的原因，所以他从来不提小贤，他总是带着我一起去玩，我挺感激我哥哥的，我们都有着细腻敏感的心。在他心里，我仿佛不是妹妹，而是铁杆兄弟。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我和小贤在不同的国度都在慢慢长大，我们曾经非常渴望的长大似乎如期而至了，当我觉得我已经完成了我们当初的渴望，我参加了学校的18岁成人礼时，她却已不在我身边了。

我也考进了和哥哥同样的大学。哥哥有了女朋友，就是当年为了她才打架的女孩，叫田文娟。于是我和李静走得挺近，她高我一级，再加上认识好多年，于是经常在没课的日子，我们就跑到学校的河边找个僻静的角落抽烟，那时候感觉就是因为抽烟而抽烟，在缠绵的烟雾中我感觉心有种平静的快乐，沉醉在其中，似乎什么都不用去想，似乎慢慢地也就成了习惯。

打小我几乎就没有留过长发。到大学里就剪得更短了。和李静并肩坐着，估计别人会以为是情侣。李静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可就是奇怪她怎么一直没有男朋友，有时候我会开玩笑说她是不是暗恋的人已经有主了，她总是反问我：你呢，你不是一样孤家寡人一个。我总是笑着说：我太帅了，人家都喜欢像你这种漂亮的小鸟依人型埃李静在校园里也不乏追求者，看到她老和我在一起，不少男生就特喜欢通过我给她递情书，她每次收到情书都是匆匆打开看看，然后撕得粉碎，丢进垃圾筒，我奇怪地看着她，终于有次我们系的高材生给她的情书被她撕了的时候，我问她：李静，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人啊？她笑着说：你这样的。我愣了一下。

因为我们都是一个人，所以经常没事就在河边坐着，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偶尔我们会看着河塘里的荷花说些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酸腐诗句。我们有时候也会躺在学校的草坪上，我看报纸，李静看书，因为熟悉，所以我会在她面前幽默，和众人前冷漠忧郁的样子不同。李静曾经问我那玉的来历，我僵了一下，然后低头说是别人送的。李静似乎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我苦笑了一下：嗯，是我12岁的生日礼物。

李静要毕业了，那年初冬，面对着一塘残荷，我想起了小贤，然后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发现李静默默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已经泪流满面。

为了感谢李静这三年陪我，我提议在我家聚餐，把当年的哥们都找来。

哥哥和嫂子领了结婚证，住到了单位，这天也早早地赶回来了。

张克高中毕业在他老爸的公司上班，现在西装革履，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我好几年没见过他，关于他的风流韵事都是李静告诉我的；王云智大学毕业回我们以前的中学教书，真是教师子弟，混来混去又混回去了；许明到外地工作所以没来，周文文和李静一届，不过她考到外地读书去了，戴副眼镜，举止优雅得让我陌生，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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