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平均下来,我说十个字,你才说一个字。你知道你说的最多的字是什么吗?
不知道。
嗯!
什么?
你说的最多的字是——嗯!
我望着窗外,笑了起来。
你的“嗯”和别人的“嗯”意思还不同,别人是“同意”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知道了”,然后不再多发一言。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那时候的行为,唯有低头微笑着回味着那段和李静共有的快乐时光。如果不是看到墓地,我想我们的心情会越来越好的,如阳光般灿烂。
下了车,穿过马路,看着那个巨大的牌楼,还有牌楼后绵延数里的灰色围墙,那里面,该是墓园吧。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唇角的笑意已然消失了,我们步履沉重地走向那洁白的牌楼。
李静最终看上了东边的一块地,理由就是在这里可以看到日出,那感觉一定不错,躺着看红色的朝阳冲破彩霞普照大地,赐予万物生机。
挺好,如果是我,也选择这里!我说。
幼幼,我们死了也葬在这里,怎么样?快走到墓园正门时她站住问我。
说死,还太早吧。
我说死了埋葬在这里,又没有说现在呀。
到时候再说吧。等我死了,你看着办好了。我答应不了她的这个请求,因为我已经和小贤约好死了把骨灰撒在那座山上了。
是普贞贤和你约好了死的地方吧?她望着远处的山说。
我没有说话,也望着远处苍翠的山。
她拥有了你的今生,连死都约好了,恐怕连来生你也是她的了吧?
好了,别说这个了,变天了。我看着乌云密布的天拉着她快步走出墓园。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我累得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李静把早上的粥从冰箱里拿出来,热好后盛给我,我摇了摇头。
她放下碗,到洗手间里拿来毛巾准备给我擦脸,我自己拿过来盖在脸上,还是不想动,她扶住我的头,坚持着给我擦好脸,我不再做徒劳的挣扎,静静地闭眼躺着,等她起身离去,
我的眼角流出了潮湿的东西。
她走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去,她看到了。
幼幼?她叫着我的名字,那两个字充满了疑问。
我用手遮住我的眼睛,抑制住我的难过。我不是同情李静,而是觉得我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来缓解她的悲伤,如果我爱的是她,我想,我可以全心的照顾她。但是,事实上我深深的爱着小贤,这一点,似乎很难改变了,很难很难。
我知道李静对我的感情,她从来都是希望我快乐的,并给了我许多快乐,但是一直以来我为自己不能给她快乐而内疚。
我无法爱她,却也没有理由能阻止她对我的爱。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和一个女人相爱是幸福的,被两个女人爱上是痛苦的。
我终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想回家换身衣服,我这身衣服都穿了两天了,再不换,我实在受不了了。
嗯,那你回去吧。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说吧,你看你还吞吞吐吐的呢?
你住我家去吧。
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对我的这个建议看来她是不接受的。
我现在是一个人住,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照顾我,我负责你的食宿:我用开玩笑的口吻希望能够化解她的坚持和我被拒绝的尴尬。
可是,我想每天给我父母烧香。
这样,我每天下班陪你回来一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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