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畅言道:“将军此言差已,将军还未入大秦军之前,便斩杀南齐大都督杨彪,立下盖世奇功,若是这次再赶在薛玄破武安水寨之前,攻下武安城,便又立下一大功。等战事过后,将军两功并赏,再加上对将军颇为欣赏的上柱国蒙公和龙武将军陈俊两位忠臣良将举荐的话,吾皇十有八九会将将军调入京中执掌兵权,一是为了观察将军的忠心,二是为了测试将军的能力,到那时将军面对犹如浊水一般的朝廷该如何自处呢?”
“这……”段虎皱了皱眉头,他并没有想得那么远,一直以来他都是依着自己的性子直来直往,若真像丁喜说的那样的话,到时候就不单单是用武力所能解决得了的。虽然他并不怕这种钩心斗角的事情,但是若总是有这些琐碎事物缠身的话,反而不如在翠屏山来得逍遥自在。
这时,丁喜突然跪下,敬道:“丁喜虽然才疏学浅,但也在丞相府做了几年管家,见识了不少的权贵谋术。丁喜毛遂自荐,愿在将军左右,为将军出谋划策。解决此等疑难杂事。”
段虎被这突然的效忠,搞得是措手不及,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疑道:“丁先生,突然效忠实在令本将军疑惑,你若是要效忠的话,何不找更加可靠的人,比如龙武将军陈俊?”
丁喜摇摇头道:“龙武将军乃是一个刚正不阿的英雄,他绝对不会欣赏我这小人之谋,而将军就不同了,我想以将军的为人肯定会使用我这小人之谋。”
“我不同?难道我是个无恶不作,专门使用小人的坏蛋吗?”段虎眉头皱了皱,哼道:“所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还是先说说你的要求吧!”
“丁喜,并无任何要求。”丁喜神色坚定的说道:“将军在山崖之上投出那一矛时,丁喜便像是见到了昔日大秦勇士,丁喜唯一希望的就是将军能够重振我大秦神威。”
“丁先生,请起。”段虎知道自己虽然武功过人,但是谋略不足,现在有个了解朝中大小事宜的万事通自愿投靠当然不会拒绝。他将丁喜扶起来,微笑道:“段虎是个直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之前对先生多有得罪,还望先生见谅。”
丁喜抱拳敬道:“之前是丁喜过于傲慢,还望将军恕罪。”
“将军,藏军道的瘴气已经清空,可以进入了。”任忠这时跑过来报告情况,见到刚刚不久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人现在却像是一对生死兄弟似的,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段虎吩咐道:“丁先生现在是本将军的幕僚,你等以后见了丁先生一定要尊敬有加,不得无礼。”
说完,段虎便带领丁任二人朝洞口走去,众人已经围在入口处,藏军道中也没有了那种腥臭气味,现在就等着他令下了。段虎看了看周围杀气腾腾的扞死军士眼中坚定不移的眼神,没有说什么鼓励人心的话,只是淡淡的道了声出发,便从吕梁手中接过火把,领头走了进去。
整条藏军道高约两米左右,成拱形,由无数块脚掌大小的青石组成,那些石头上还留着这一百多年来从石缝渗出的水流过的痕迹,有点凹了进去,虽然如此,但依然很坚固。可能是秋天,藏军道的地面没有积水,扞死军士这一路走得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藏军道的出口。
藏军道的出口设立在一口深井当中,出口下面一尺左右就是井水水面,向上大概一丈多高就是井口。在藏军道与水井之间有一道活门,这道活门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控制,只要扳动一下石壁上的火把座便可以自动打开,若是活门关上,从井口往下看,是看不出任何异常的。
段虎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北秦往昔能工巧匠的杰作,在活门打开后,就立刻背着丁喜冲到井道中,双脚用力撑住井壁,双手扣住井壁上突出的岩石,身形快速且轻松的向上移动,身后众人也依样画葫芦陆续爬了上来。
井口外是一片竹林,一条小道蜿蜒着从竹林中穿过,一直延伸到一座高塔林立的大型寺院中,从寺院中传出的迟暮钟声和颂经梵声就像是一股清流似的令众人的杀气为之一清,弱下来不少。
“是龙泉寺。”丁喜与李昊不约而同的说道。
龙泉寺始建于四百多年的战国时代,它是禅宗的发源地,当初禅宗宗主龙定在此建一茅屋,身披粗麻,闭关七年,终大彻大悟,开创了禅宗一脉。后来在此开坛设讲,传授禅宗要理,圆寂后便葬在茅屋旁的小山丘上。当时控制这武安一带的西魏皇帝为了纪念这位佛门圣人,便在此建造了一座寺院,这便是龙泉寺的前身。
神武帝在下旨建造武安城时,龙泉寺原本是划分在城墙外面的,但是在南齐攻城之后,神武帝却硬是将武安城墙向外延伸了十几里,将龙泉寺包围在武安城中,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该是因为这藏军道的原因。
任忠上前问道:“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该……”
段虎话才刚出口,身形便化成一道闪电,冲到竹林中的一个假山前,背后的九雷斩将刀也同时随势而出,以开天辟地之势将假山一劈为二。假山虽然被劈开,但是段虎的刀势却未曾减弱,反而更加增强,向假山后一个高大身影砍去。
“好个警觉的将军。”
只见那个身影向后撤步一退,随后不知从那里抽出一根蟠龙棍,向九雷刀一当,运用巧力粘住刀身,随即又连画数个圆圈,想要将刀上的开头力道给卸到一旁。段虎又怎会如他所愿,当即弃刀,飞身而起,一双斗大的铁拳如同九天流星般狠狠的朝那人头顶砸去,若是这拳砸中了的话,就算那人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怕也是承受不起。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如此凶猛的刀势竟然只是虚招,想要再后退避开已经来不及了,连忙将头向旁边一扭避开段虎的拳头,然而身体却无法避开,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记重锤。虽然如此,那人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连续的呼吸吐呐,身体肌肉像是变成了棉花似的将段虎的拳力向四周卸开,地上的青石地板也因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碎成了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碎石。
段虎感觉到双拳的力量犹如泥牛入水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手臂也像是陷入了泥沼似的被那人的身体吸住,不禁暗道:“内家棉柔身!”
段虎虽然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常态,攻势未减,双腿连环踢出,每一记力有千钧的脚力踢在了那人胸口同一个部位,令那人无法将这十几股力道卸开。那人遇此袭击也只能松开段虎双手,连连后退,当退到另一座假山时,把后背靠在上面,将段虎的脚力卸在那假山上。那假山也没能逃脱它伙伴的命运,顿时碎裂开来,散落一地。即便如此,段虎威猛无匹的力道也没有完全被卸掉,那人只觉得胸口一痛,舌尖一丝腥甜,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扞死军士见段虎被袭,立刻抽出各自兵器,围了上来,将那人困在当中,一张张狰狞的脸仿佛地狱的恶鬼似的想要将眼前的猎物撕成碎片。
就当众人要上前动手时,丁喜突然出言制止道:“慢!不要动手!”
“丁先生,你让开。”段虎皱了皱眉头,冷道:“这人从刚才就一直隐身在假山后,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只有杀了他才能避免我们的行踪被泄漏出去。”
“将军,这人杀不得!”丁喜急忙解释道:“这人除了是友非敌以外,还是我们能否夺回武安城的关键。”随即转头朝那人说道:“你说是吗?忠勇将军张全义张将军。”
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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