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看他嘴唇动了动,以为他想让她帮忙,直接堵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邹辰在冰箱里翻东西,厨房油烟滋滋作响。辣椒油夹杂鸡蛋的味道宛若一块毛绒绒的气毯子,铺天盖地地罩下来,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一丝香味儿立即把藏着的馋虫勾出来。宵夜的罪过就是让所有不饿的人都想吃东西。
笔顿了顿,卷子上的数字像打了结似的,怎么都解不开。她晃到厨房门口,假意往锅里瞧,又故意拧开水龙头洗手。邹辰暗暗好笑,他早就注意到白墨的举动,想吃又不说,死要面子,死鸭子嘴硬。
“你要不要?”混合着排气扇,声音显得模糊不清。
“鸡蛋半生熟加肉不要葱花辣椒少一点。”一溜儿的话,不带标点的,仿佛在心里叨念多次了,说出来才反应到被排遣了,她刚想环抱双臂说,我吃我家的东西你有什么意见?没想到水泡被戳到了,火辣辣的。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擦药,都几天了还没好?”邹辰听到她嘶的抽气,想来是碰着水泡了。
“伤筋痛骨一百天,皮破了好歹也要10天复原吧,哪来的那么快。”
两碗面端出去,白墨享受地眯了眯眼,一幅夸耀的模样:“好吃吧?”
邹辰:“……”到底是谁煮的?
白墨咬开一口鸡蛋,全熟的,扔邹辰碗里。
邹辰注视着碗里慢慢沉底的鸡蛋,夹起来,上边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像兔子啃红萝卜的痕迹。白墨望了望鸡蛋,又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犹豫,威胁道:“不准浪费啊,这是我外婆辛辛苦苦养的鸡,鸡辛辛苦苦下的蛋。”
邹辰还是保持夹蛋的姿势:“你怎么不吃?”
“是你煮得太透,我只吃半生熟的。”
邹辰默然,白墨已经盯着扫帚蠢蠢欲动了,如果他把鸡蛋扔了,一帚子绝对有可能扫在自己身上。扁扁的鸡蛋也不是那么丑,他咬了一口,可以接受。
吃饱喝足,继续和习题斗智斗勇。邹辰把碗放水槽里,白墨道:“留着吧,过几天再洗。”他打开柜子,空空如也,除了刚刚用的两个碗,家里所有碗筷都争相在槽里泡澡,就是不知道是泡了几天还是一个月了。
洗好手出来,瞥见桌上的京万红,邹辰随口说了句,“脱衣服。”
白墨盯着他并不动,眼神中明显的不信任,让邹男神有种化身大灰狼欺负小孩的错觉。
他重复一遍:“脱衣服,你穿得太多,不好擦药。”
似乎每个男人对于自己欣赏的人都带着异乎寻常的包容心,没办法,她的字太漂亮,下午扎针的那幕又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
第二十一章
几天后,白墨被叫到语文组办公室。
韩雪桌上堆着作文本,刚批改完。她疑惑,自己的作文虽然写得不出彩,应该也没有偏离题意吧?
韩雪摊开一本作文本,指着空白的一页:“白墨,你的作文呢?”
“就写在上边啊。”
白墨指着本该是满满一页的作业本,神情瞬间呆滞,我的作文哪去了?近段时间写字是件非常煎熬的事儿,所以她记得很清楚,作文是她花了两个晚修慢慢写的。本该在作业本里的作文不翼而飞了。
“老师知道你手有伤,也问过你需不需要延迟交作业,你说的不用,现在却交上一本空本敷衍我。”
白墨有些焦急,眼尖看见本子上有纸张脱落的痕迹,“老师,我是真写了。你看这里,有张纸被撕掉了。”
白墨手指的地方很明显,纸撕得不干净,留下一条打着卷儿的屑。韩雪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这孩子平时从来没有缺交作业的情况,字也写得漂亮。
“咱们班同学干的?”
白墨哪里有头绪,只摇头。
“你回去补交一份上来吧,最好中午前给我。”
回到教室,她开始是愤怒,后来萎靡地趴在桌上,听课也打不起精神,所有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像没有谁和她有深仇大恨需要到撕作业陷害她的地步吧。找不出元凶只能认栽,在物理课上补写作文。
“墨子,”于洋戳戳她,“老师叫你呢。”
物理老师笑:“白墨,你说说刚刚那道练习题的答案。”
白墨站起来,望着黑板上一连串的公式,脑壳里空白一片,她一直在赶作文,哪里听到课上讲了什么。
于洋小声在下边嘀咕,“太难了,我不会。”
白墨眼睛眨了眨,撒了个谎:“老师,还没算出来。”
“这样啊,你把过程列到黑板上。”
白墨:“……”
她顺手拿了于洋的练习册就上去,黑板上刷刷写了几个公式,刚写第一个步骤的演算就被老师打断,“下去吧,第一个公式就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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