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省重点,学生们都以学习为重,而且会特别关注班里头一二名的学霸。一旦他们有什么动静,班里一小半的人都会偷偷瞄过来,窃窃私语,“白墨又在做练习了,她下课就没离开过座位,压力好大。”
弄得本来下课想出去休整一番的同学,又退了回来,翻开书继续看。
一股学习的浪潮就从这么个飓风口扩散,推及到了全班。
中午,白墨抱着书从楼梯下来,刚到二楼,就从阳台上看到1班教室里,邹辰和韩小曼朝着车棚的方向一同走去,邹辰自然而然地帮韩小曼拎着书包,动作仿佛经历了无数遍,无比地和谐。
白墨顿了顿脚步,觉得指尖有点凉。
电车推出来,邹辰跨在前边,韩小曼搂着他的腰,长扬而去。
许娜每天从严扬那儿弄来的消息跟天气预报一样准时。
第一天,“韩小曼又去188训练场地那儿找他了,小墨,我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第二天,“你家那个今晚送韩小曼回家了,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也不能让那个小蹄子趁虚而入啊。”
第三天,“别说我不提醒你啊,才几天时间小蹄子已经和篮球队那些老少爷们混熟了,手段比你高明的不止一丁半点。”
第四天,拍桌,“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听扬哥说完我都冒烟了,拿木钻钻两下就立刻起火,小墨你能不能给点反应,别老一副看破红尘无动于衷的模样!”
白墨拍拍许娜的手,她在笑,玩味儿的,调侃的,漫不经心的,“辛苦了。”
许娜叹气,“随你吧。”
不是说看破红尘,也不是无动于衷,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只有她自己知道,可知道她又能说什么?如果说对不起是世界上最凉薄的话,那么责任便是感情中无所欲为畅通无阻的借口。
白墨捏了捏手机,里边一条一条信息和未接来电像四岔路口的拥堵现场,小公主的备注仿佛一闪一闪的警报灯,莫名心慌。
除了作业习题,白墨已经不愿意再做多余的超负荷的思考,下完晚修,回到家倒头就睡,大有一股睡到天昏地暗,至死方休的苗头。
不论蓝书吆喝她出来吃面,吃炸鸡,吃烧烤还是吃披萨薯片,白墨都无动于衷,只一句话,“好困,小舅舅你别吵,让我睡一会儿。”
敲门声消停了一会儿,接着,更迅猛更密集的敲打响起。蓝书黑着脸,“给我赶紧出来洗澡,你晚饭就没吃多少,我做了宵夜,我数到10,1,2,3,4,5……”白墨只感觉头顶一亮,蒙着脑袋的被子没了。
蓝书把一张卡一根铁丝扔她床头柜上,一把将人拽起来。
“没必要吧你,不过是滚了一张床上,瞧你伤感憔悴成这样。按照你的逻辑,我们俩从你6岁就滚一块了,你小男友要怎么想,是不是该心痛欲绝,跳楼自尽?”
白墨挣了两下挣不开,被棉被裹成粽子直接扛到客厅,她幽幽道:“你不懂。”
蓝书:“……”
蓝书将鲈鱼汤嘭地一下放到桌上,一个字:“喝。”
白墨:“我减肥。”
蓝书将勺子塞她手里,“你身上没到二两五花肉,再减卖出去价钱就不好了。不喝完你甭想睡觉。”
“那我不睡了。”
蓝书捏开她的嘴,勺子舀递到她嘴边:“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喝,第二个是我来灌。”
在小舅舅的淫威下,白墨打着饱嗝窝在床上。
日子循环往复了几天,很多次蓝书都想冲到隔壁去敲门,被白墨死命拉住,对邹辰,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枕着枕头,做了一个梦。
梦里,邹辰脸上长满了褶子,头发花白,躺在榕树的摇椅上乘凉,夏天炙热的日头透过细密的繁叶投下点点铜钱的光斑。白墨从屋里头出来,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多皱纹?”邹辰拉过她的手,上面细纹满满,无奈道,“我们都七十了。”
白墨不信,往自己身上看去,暗色的素衣,老人布鞋,手上褶皱暗黄的皮,以及手腕通透的手镯。白墨伸手摸了摸头,短发变得很长,在后脑勺打了个绾。
邹辰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软软的,圆圆的,老人笑道,“你看,我把你养到150了。”
真的七十了吗?
原来,我们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了……
皱纹里含裹的笑意那么温馨,安详,比炎炎烈日更带着炙热人心的温度。
笑着笑着,白墨醒了,房里黑漆漆一片,还是冬天,空气里弥漫着冰冰凉凉的水汽。她揪着自己的胸口,将头嵌在枕头里,脸颊湿了,感觉疼得喘不过气,原来,是真的想过就那么白头偕老。
许娜叹气,“188已经来我们教室找你很多次了,你每次都躲到垃圾箱旁也不是办法。”
白墨:“先这样吧,我最近脑子有点乱。”
“你要自己骗自己昏头昏脑糊里糊涂到什么时候,事情总得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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