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纹感到有些尴尬,正想说,江中一叟哈哈笑着说:“我是好人?只是头顶上生疮,没有脚底下流脓而已。”
痴儿愕然:“老伯,你头顶没有生疮呵!”
“有,怎么没有?只是少爷没看见罢了。”
“真的?”
莫纹说:“兄弟,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又对江中一叟说,“前辈,我兄弟先天缺陷,不懂事,你别见怪。”
“哪里,哪里,他永远保持一颗童心,这是任何人也做不到的。来,你们用饭吧。”
“前辈,我们一块坐下吃不好?”
“小老汉可不敢放肆。”
“前辈,你这样说,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江中一叟不由望了莫纹一眼:“江湖上有人说我怪,我看你比我更怪。”
“那就更好了,我们就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江中一叟豪气顿生:“好!我就交你这个朋友。我去拿酒来,咱们喝上两杯。”
痴儿一听有酒,便说:“老伯,我也要喝酒。”
“那太好了。莫小姐,你哩?”
“前辈别叫我什么小姐小姐,直叫我莫纹好了。酒吗,我也可以奉陪两杯。”
“痛快!”
江中一叟很快从船尾舱下捧了一罐桂林三花酒来,拍开封顶,酒香满舱。倒满了三大碗酒,端起碗对莫纹、痴儿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便一口而见底。
痴儿也端起一碗酒来:“大伯,我也敬你一碗。”便骨突骨突地将一碗酒喝光了。
莫纹以奇异的眼光看着痴儿,痴儿说:“姐姐,轮到你啦!”
莫纹有些为难:“我酒量没你们那么好,只好随量了。”说完,只呷了一口,将碗放下。
痴儿说:“姐姐,我帮你喝完。”
“你不怕醉倒?”
“姐姐,我不会醉的。”痴儿说着,真的将莫纹的一碗酒端过来,又骨突骨突像喝水一样一喝而光。
江中一叟一见说:“好酒量,小兄弟,来!我们再干一碗。”
“好!”痴儿欣喜地叫起来。他也不知道桂林三花酒是高度的烈酒,三碗酒下肚,引得他一身热烘烘、嘴麻麻的。他只觉得好玩,跟着头也稀里糊涂,舌头也大了,说话含含糊糊,吃了一口菜,又倒酒喝。
莫纹又是惊异,这痴儿真的好酒量哩!痴儿喝了一碗又要再喝,莫纹说:“唉呀!兄弟,别饮了,小心醉倒。”
“姐姐,我、我、我没、没醉。”
痴儿话没说完,“哗啦”一声,人仰面翻倒,坐的椅子也翻倒了,醉得不成样子。
莫纹摇摇头:“叫你别喝,还喝!”
痴儿挣扎爬起来,一边说:“我、我没、没醉,我、我、我还要喝,喝——”可是,他哪里爬得起来,趴在舱板上不能动了。
江中一叟说:“小兄弟,你真的醉了,来,我扶你到房间里睡去。”
莫纹抱歉地说:“前辈,给你添麻烦啦!这个痴儿……”
“莫小姐,别客气。”江中一叟抱起痴儿到后舱房里放下,给他盖上被,便转了出来,说:“莫小姐,我们吃饭……”
莫纹说:“哎!你最好别再称我什么小姐了。你要是当小女子是你的朋友,干脆叫我莫丫头好了。”
江中一叟哈哈笑着:“好!我就不客气叫你丫头,你也别叫我什么前辈了,叫我韦老头或老头子吧!”
莫纹笑着:“这才对啦!不比那文绉绉的称呼好听得多?而且才不生疏嘛!”
莫纹为什么对江中一叟这么快就成了忘年之交?除了江中一叟刚才与阿水在生死关头互相争死的义气外,更主要的是自己下山时,二师姐司徒佩佩告诉她说:“纹妹,你有机会到岭南去,见了岭南江中一叟这怪老头子,代我问候他一声。”
“二姐,江中一叟是你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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