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他的神态中已经找到不少蛛丝马迹了,可是当真的得知这样的事时,还是会觉得有点难受。
这件事还真是难处理啊,理智与情感并存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关耳想了想,“华威荣,这会儿我妈在这边,我爸爸也已经清醒过来了好几天了。关于你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我带你去问问我爸妈吧。”
华威荣点点头,他觉得本来就该如此,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关耳再理智、处理事情起来再老练,但是她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还是未成年人。就算做出什么决定,自己不反对,别人肯定也会有异议的。
等钱兰见到华威荣,她也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决定了。她也有些为难,面前的这个人撞伤了丈夫钱兰,自己该很恨他,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完全恨不起来这个人。他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甚至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了,这样纯孝的人可是很难见的。而且他说五天就是五天,就算他不来大家也拿他没办法,但是他却是来了,这样看来他算得上是信守承诺的吧,再加上他们家都是很崇拜军人的,任由原本一个英姿飒爽的军人进入监狱,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纠结了半天,钱兰还是觉得这件事还是由丈夫决定比较好。这些年就算自己一直都在做生意,见识比之前好上很多,可是面对这么件事,以她的阅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直接和丈夫说实话吧,不过以自己对丈夫的了解,肯定也会选择原谅他的吧。
“你叫华威荣是吧?你的事我之前就听我女儿说过。你今天能找来这边就说明你是个重承诺的人。关于你的事,我还得跟我丈夫商量下,我们家的大事基本上都是他决定的。只是现在他正在休息,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醒过来。你可以等一会儿吗?”
华威荣应了声好,把手里的营养品递给关耳,也把另一个属于自己的行李丢在病房里面的一个角落里,然后就拿起病房里面的开水瓶自动自发的出去打热水去了。只剩下钱兰她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她们没打算奴役他啊。
也许是病房里面动静太大了,也许是休息够了,关成慢慢的转醒了。钱兰就一脸惊喜的把有关华威荣的情况细细的跟关成说了。
听完之后,关成也是一脸凝重,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考虑了半天,他转过头问关耳,“丫头,那天你吴悠哥哥好像说华威荣这个案子可以不走司法程序的。我们也可以不追究他的责任的。是吧?”
“是啊,那天吴悠哥哥是这样说的。说华威荣要是认真追究起来应该会被判为交通肇事罪,我们也可以另外民事起诉他,让他赔偿家里的损失的。”
想了一会儿,关成才跟关耳和钱兰说道,“丫头,老婆,我不打算追究华威荣的责任了。看他的秉性还是不错的,人孝顺守信,又是当过兵的,监狱哪是人能进的啊,意志再坚定的人进去了也可能会被毁了。要是因为我的案子被毁了的话,是不是太可惜了啊?至于民事赔偿的事还是算了啊,反正我们也不差这点钱,再说不是还有医疗保险的吗?保险公司也会赔偿不少的。这样算起来,家里面的损失也不算多,自家自己承受就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容易啊。”
钱兰也称好,关耳也没多少意见。她本来就对华威荣还有点好感。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就他的事,她会想起以前看到过的海因茨偷药的故事。在情与法之间,能找得到转圜的余地自然是很好的。貌似自己家人的做法有点圣母了,可是实在是没法这样去找华威荣的麻烦啊。关家人是一直记着要得饶人处且饶人的。
华威荣打完开水进来的时候,就见关家几个人正轻松的说着话。
第九十章 华威荣的坚持
关家人的话华威荣只听到了点尾巴,知道里面正在商量对自己的处理时,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这样站在门口偷听。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就这样走进去吧。
关成正躺在病床上和钱兰母女及邵晴闲话着,就看见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男子一言不发的拎着水瓶进了自己的病房。想也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撞伤自己的华威荣了。于是就停下闲话,转而对放下开水瓶的华威荣道,“你是叫华威荣的吧?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关成,是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农民,顺便做点蔬菜生意的,那天出事的时候正巧来市里应一个邀约的。不过只能躺在这儿了。刚才我和我妻子女儿商量了下,你撞伤我的事我们不打算追究了。你也不容易,我们家都是很佩服军人的。你熬了这么多天很累了吧?去休息休息吧。别担心我的医药费啥的,我们家还是能承受得起的,再说我之前也有办理保险,保险公司会理赔的。至于警察那边,你也不用太过挂心,我会喊我外甥去交涉,好像听人说,只要我不要求你负民事责任,这件事就可以这样过去了。不过,你下次开车一定要小心啊。”
华威荣明显没有想到关成会这样说,见钱兰和关耳对关成的话一点异议也没有,就知道他们全家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全家都已经达成了一致的见解,不过自己还是心有不安,“为什么?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想再追究我的责任了?这次事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我占最主要的责任。我想我应该负责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推卸责任,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的。”
关成摆摆手,貌似想要扇走某些东西似的,“华先生,我们现在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了。在这件事上,你有可以让我们谅解的地方,我们家的人比较敬佩军人,比较崇尚孝顺守信用的人,你恰恰是这种人。再说现在我的情况已经渐渐好转了,虽然现在生活上还会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但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的差不多的。而家里的事情什么的,都有一群亲朋好友们帮忙操持着,也没有太多损失。不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吗?那就当我们决定饶过你了吧。”
华威荣摇摇头,还是想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关先生,撞伤你毕竟是我的错,是我冒失犯下的大错,而且孝顺母亲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应该做到的,我不能拿这个自己应该做的事来抵消我犯下的错。这样的话不仅是我的良心不安,就算是我母亲泉下有知,她也不会原谅我的吧。她从小就教导我要敢作敢当,即使在部队里面,也是这样的,这是我做人的准则,即使现在母亲已经离开我了,我也早就转业了,我也不能做违背我最低的准则的事。我感谢你们不打算追究我的责任,感谢你们的善意。可是我真的不想这样逃避责任。”
邵晴听的有点不耐烦了,不就是一件不算大的事吗?怎么到这儿就变得特别复杂了,两人推来推去的,真让人无语。“你这人,怎么就这样想不开的呢?关叔他们已经不想要追究你的责任了,也不打算让你赔钱啥的,你把人撞伤了重伤,人家很善良的不准备找你的麻烦了,你还在想什么啊?要是我像你这样撞伤人,还能侥幸不用负责任,我早该偷笑了。顶多有机会就来看看伤者,尽尽心意,你还坚持什么啊?还不快走?难道你还准备让关叔他们赔偿你的损失吗?”
一听这话,华威荣实在是有点怔住了,他可从没有这样想过啊,不过还是准备坚持要对关成负责,“没有,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想得到应有的处置。坐牢也好、民事赔偿也好,我都会认的。”
关耳也不想见两人这样麻烦,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本来她从没打算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毕竟这只能算得上是自己的一家之言,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的吧。“华威荣,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要对我爸负责吗?可是我们家从没打算追究你的责任,没打算把你送去监狱也没打算要什么赔偿。我爸的意思就当是他自己倒霉摔了跤,只是这一跤摔的比较重而已,没有谁要付什么责任。这样不好吗?如果你硬要我爸报警或是起诉你,这样你的良心是能平静下来了,但是你想过我爸吗?他只是一个小市民,却让另一个人进了被描述的像是地狱的监狱,你说他能过意的去吗?恐怕他一辈子都会处于愧疚中了。这样的话,你还打算坚持负责吗?”
“这。。。”华威荣有点松动了,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思考,众人也不催他。这件事在他看来应该是很介意的吧,多点时间好好想想还是应该的。他实在不知道这件事会变得复杂,再想想那个自己做人的原则,脸上还是一副坚定的表情。大家一看就知道他这是钻进了牛角尖里面暂时出不来了。想来想去,大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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