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来的丝丝说:“他已经请过假,去县城探监了!”
雪蓝赶忙回家告诉雪柠。雪柠却说:“一镇哪会请假探监,去劫狱还差不多。”
雪蓝急得团团转:“一镇肯定会做蠢事!”
雪柠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一镇肯定以为,抓住北方人,就能做交换。”
“我要去救一镇!不让他做蠢事!”也不等雪柠帮忙细细筹划,雪蓝推出自行
车,沿着西河左岸向下游方向追赶而去。
鲜红的自行车跑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汤铺。雪蓝在镇上问北方人的行踪,碍
于面熟,有人勉强地往县城方向指了一下。汤铺前面是饼子铺,在这座只有几十户
人家的小镇上,雪柠再问相同问题,被问的人要么懒得答理,要么粗声粗气地反问
:“北方人是你什么人,姐夫?妹夫?还是丈夫?”也有人说:“雪家女人到底是
怎么回事,一到关键时候就变成白了尾巴尖的狐狸精,爱不得又恨不得!”出了镇
子,雪蓝放慢骑行速度,问一个放牛的男孩,有没有看到两个骑自行车的北方人。
放牛的男孩昂着头说:“北方人是胆小鬼,怕我用手中的鞭子撵他们回老家。”
“你不是胆小鬼,你是一个糊涂鬼,连两个骑自行车的大活人都看不见!”雪蓝一
激,放牛的男孩就急了:“谁说我看不见,是他们真的没有走这条路。北方人怕我
用钉子扎他的轮胎,我在这儿守着,他们就不敢来!”放牛的男孩扬了扬一枚磨得
雪亮的铁钉。雪柠下了自行车,将男孩手中的铁钉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请他在自己
的自行车胎上试着扎了几下。
男孩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将铁钉扎进去。男孩红着脸为自己狡辩:“我是不想
扎女人的车胎,我只扎北方人的车胎。”雪蓝告诉他,故意扎破别人车胎是会犯法
的。“犯法怕什么,大不了再将独立大队成立起来,上山打游击。”放牛的男孩只
是将不少人说过的话用更加幼稚的话气重复一遍。雪蓝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这
么多年了,与战乱和战祸密切相关的独立大队还会如此深入人心。
雪蓝相信了放牛男孩的话。大路上露水还没干,在女式自行车的前方,看不见
任何新鲜车辙。雪蓝很清楚,只要一镇真的埋伏下来,抢占先机,制服那两个人高
马大的北方人并不困难。雪蓝掉转车头往回走,先前说雪家女人是白了尾巴尖的狐
狸精的男人故作高兴地说:“这就对了,不会回头,不会见风使舵,非要追到黄河
边,那就叫不见黄河心不死,这样的女人命苦。”雪蓝往回一路找到汤铺外的那片
茂密的树林里。
大路两边横陈着不少大树,经年历月已经烂得只剩下中间的一段树心。这些树
都是当年刚成立的独立大队在杭天甲的带领下,伏击冯旅长时被炸倒的。雪蓝将骑
行速度放慢下来后,便发现两条自行车辙在树林中央戛然而止,两块染血的鹅卵石
溅落在附近。雪蓝不是不害怕,而是用不着害怕,她很清楚一镇就在附近,两个北
方人一定也在附近。雪蓝毋须细想就明白,这样一条穿过森林的大路,在既有手枪,
又有自行车的北方人眼里,实在是太好的风景了,当他们为离开天门口而庆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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