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说:“乡间的夜晚多宁静,夜色多美好。我想我们老了搬到乡下来,盖间小房子,屋前屋后栽上花儿。怀良,你说呢?”
“是,是啊!”邢怀良顺水推舟,他心早不在焉。
床太窄,睡不下,他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
哞,哞哞——哞!
夏璐被牛叫声吵醒,乡下早晨的阳光洒满屋子。她望望对床,空了。起身到窗前,见到一幅她为之欣慰的情景:邢怀良坐在一头黑白花奶牛腹下,大腿夹着只铁桶,双手攥着奶牛巨大乳头,脸贴牛的腹部。老父亲正教他挤牛奶。
大概是邢怀良笨拙地挤奶,逗得一旁观看的琪咯咯笑个不停。
4
柏小燕得知邢怀良带夏璐去乡下,走时连招呼都没打,她有些嫉妒、难过,更多的是惆怅。他们在乡下呆七天,一周时间陪老婆?她怎么也不能理解。
闷在宿舍一整天,她一遍一遍地想着自己同邢怀良的关系,想到结局时,就想起他经常挂在嘴边儿的话:“我早晚要夏璐下岗,和你在一起。”她不怀疑此话发自肺腑,曾痴狂地盼望过、等待过。但这只是一个时期、一个节段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她从沉醉中清醒,她看到他实现诺言还十分遥远。夏璐很年轻,健健康康,柔情绰态,在男人性眼中她一定很婉妙。虽然自己也站到了当年夏璐的位置上,身体吸引他大大超过夏璐,年龄的原因她的风致呵曲线呵比自己略逊色一些,她毕竟是从与她睡了近10年觉的男人床上过来的,而自己处女之身许他,没第二个男人沾过身。他比喻过:你是山泉纯自然,她是自来水经过了加工……但是,夏璐不是又老又丑的王淑荣,一把磨损严重不能再使用的工具,准备当废物抛进垃圾箱。她观察他,似乎也厌倦了她,似乎也难摆脱她,个中原因,是个谜。
“你永远脚踩两只船吗?”她问。
“婚姻只有一只船。”他说,“实话和你说吧,摆脱夏璐……快刀斩乱麻?不成。但我明确告诉你,我一定摆脱她,彻底。”
她把他说的快刀斩乱麻不行理解为:情末了。她悄悄做过调查,他和夏璐被刘长林捉奸在床,最终她离开原配丈夫投入到他的怀抱……连这次他们去乡下,她也想到情,情丝,割不断的情丝藕一般相连。
“唉!”她叹息一声,觉得自己是一块石头,被情欲之水冲激成泐——纹理,很深的泐,每条泐都浸透青春之血。24岁郁郁他的怀里葱葱,精神像得到按摩,很刺激、快感……承认他像一个石匠是近半年来的事,他持镵穿凿自己,手法相当残酷。每次受不了时,她说:“你把我当成什么?”
他说:“石头!我是石匠……”
男人把女人想像成林林总总,想像成石头?她倒不认为他蹩脚,而是带着仇恨,他要征服石头。“可是石头也会愤怒的!”她想。
柏小燕走进黄昏时刻的商业街,到一家餐馆吃晚饭。点了一盘清淡木须韭菜,要了碗大米饭,刚动筷,听有人叫她:“小燕,柏小燕!”
她抬头面前站着位穿警服的女孩,打量一下,惊喜道:“林楚!”
“你一进来我就端相。嘿,你越来越漂亮了。”林楚说。她俩是初中同学,高中没在一个学校。
“一起吃饭。”柏小燕为巧遇老同学高兴,“快把你的饭菜端过来。”
“哎!”林楚端过一盘炒地三鲜,“你在电视广告里出现我真不敢认你,记得你又瘦又小,你妈老给你穿浅黄色长毛绒衣服,像个氄毛小鸡雏,绒嘟嘟的。叫声悦耳……”
她摇铃般地笑,说:“小鸡变成老鸡婆喽。”
柏小燕叫来服务员,问林楚:“爱吃什么,再点两个菜。”
“你爱吃什么你点,我做东。”林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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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情过痕深(7)
“今天你就别争了。改日你再请我。”柏小燕说,她幽默道:“炖个我吧,榛蘑炖我。”
“炖你,我爱吃!”林楚对服务员说,“榛蘑炖我同学。”
“对不起小姐,本店没有炖同学这个菜,倒有个新菜:大轰炸。”那个服务员很认真地说,“还有,萨达姆……”
她们两人相视开怀大笑起来。林楚一边揩眼角一边对服务员说:“小鸡炖榛蘑。我们开玩笑呢。”
“来两瓶啤酒。”很少沾酒的柏小燕遇老同学高兴,要喝酒。
“有百威,蓝带……”服务员介绍啤酒品种。
“来两瓶转山湖。”柏小燕点了地产啤酒,忽然想到公安机关向社会公布请人民群众监督的戒酒令,问:“喝一点啤酒可以吧?”
“晚上行。”林楚说,“中午喝酒,尤其着警装喝酒,抓住关禁闭的。”
柏小燕头发精心梳成一种发式,肌肤光润、透明,同电视广告有所不同。若问喜欢,林楚更喜欢下镜后的她。
她说:“后来听说你考了省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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