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痛苦的挠着头:“这槐谷子,也太特么坑了。老子这接盘侠当的,接了一个又一个啊。好容易炼丹的事糊弄过去了,现在又要刺秦。”
项炼被绑的像是待宰的猪。
他蜷缩着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威胁李水:“槐谷子,你放了我。你若放了我,我不计前嫌。否则的话,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你别以为我在虚言恫吓,你这种叛徒,必杀之。”
李水看见项炼就气不打一出来,踹了他一脚:“你被绑成这样,还想杀我?”
李水既然把项炼绑了,那就是彻底撕破脸了,根本没打算再把他放开。
李水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杀了这家伙:“留此人在咸阳,那就是一个定时zhàdàn,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bàozhà。万一他脑子一抽,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那可就完蛋了。嬴政知道我不仅是骗子,而且是刺客,有十个免死金牌也没用。”
可是李水毕竟没有真的动手杀过人,这一关并不好过去。
更何况,这人在酒肆里面嚣张跋扈,有不少人都看见了。如果他忽然间又失踪了,别人问起来,应该怎么办?大秦的官府可不是吃素的,这种案子,想要瞒住很难。
李水摸了摸怀里的免死金牌:“不如,我就说我们发生了口角,一时失手,杀了他?嗯,这个理由倒也可以。嬴政应该不会为了此人而让我偿命。”
李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拿出来了一把刀。
项炼的眼睛顿时一缩,有些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
李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杀人。”
项炼顿时打了个寒战:“你……”
他想要出言威胁,可是忽然发现,李水根本不受威胁。他想要说几句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的话,可是心脏砰砰跳,根本说不出话来。项炼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那帮人也给自己洗xǐnǎo,至少死的时候,可以英雄一点。
李水把刀放在他脖子上,问道:“怕吗?”
项炼不说话。但是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他了。
李水冷笑了一声:“天下之大,谁不怕死?做刺客的,就要以命换命吗?什么重义轻生,什么忠君报国。项将军那种大人物,为什么不做刺客?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项炼哆嗦着说道:“项将军曾经收留你,此等大恩,应当以死报之……”
李水呵呵笑了一声:“收留我,那是打算让我做奴仆的,说的严重点,属于拐卖儿童。你老实交代,他有没有打过我?有没有骂过我?每天干完活之后,有没有给我工钱?”
项炼听得心中火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顿时梗了梗脖子:“你杀了我算了。奴仆还要工钱?你这种无君无父之人,我与你无话可说。”
李水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成全你。”
大刀提起来,手起刀落。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来一阵脚步声。
糟了,有人来了。
李水心中紧张,刀偏了一点,把项炼的头皮削下一片来。
生死关头,彻底把项炼吓破胆了。他是上过战场没错,可是战场杀人,凭的是一股狠劲,杀别人,自己活下来。
但是今天这个不一样,被人绑成猪,比划着杀头。有死无生。
项炼躺在地上,拼命的嘶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原来杀人并不容易,尤其是新手,恐怕要折腾很久才能杀死一个人。这一点,和电影里演的大不相同。
李水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用个缓兵之计,给自己争取点时间。
于是他微微一笑,对项炼说道:“算了,我实在下不去手。我养你一辈子算了,你今生不用出商君别院了。只要你不胡言乱语,我就留着你的性命。”
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了。李信探进来一个脑袋:“槐兄,听说你有远方亲戚来了?我特地来喝酒……咦?这是?”
项炼打了个寒战,盯着李水看了一会,盯着刀看了一会,又盯着李信看了一会,然后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在……在玩笑。”
“玩笑?”李信有点疑惑。
“嗯。是在开玩笑。”李水有点羞耻的解释道:“是一种……我们楚地的游戏。”
李信神色有点复杂:“把人……绑起来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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