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他们去考虑清楚内心的疑问,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已经止住身形,转身,苍白的脸上多了些殷红的血迹,洁白的衬衣上也是血迹斑斑,然后右臂斜斜下垂,紧攥着刀柄,刀刃上带着血珠,在落日的余辉下,泛着冰寒的红芒。他身体前倾,大跨步,又”冲了过来!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是的,陈朝江此时就是一只饥饿嗜血的孤狼,不,他疯魔了!
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好勇斗狠的混混们,终于被血腥和恐惧激发了彪悍的本性,再不惊讶
再来不及去恐惧害怕,忍着身卜的疼痛。发狂的怒吼右凹工了如刀般犀利的陈朝江。
双全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陈朝江还是在对方悍勇的攻击下,摔倒在地,却并没有被围殴而无法翻身,右手中砍刀挥砍,整个人在到地的瞬间连续翻滚,砍伤两个人的腿部后弹身而起。砍刀斜竖在身前,刀刃硬生生撞在了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光头男子身上,下拉!衣服被割裂,血肉翻开,鲜血淋漓而出。惨叫声随之而起。
侯德强面色狰狞,忍着后背上被划破了两刀的剧痛,站在混战的人群外围,手里攥着婴儿手臂粗细的钢管,瞅准陈朝江的后弃暴露的空档,举起钢管就要重重的砸过去!但是就在钢管刚刚举起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声暴怒的呵斥:“住手!”
就是这一声呵斥,让侯德强猛然间愣了下。
陈朝江挥刀驱开二人,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毫无一丝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挥起砍刀劈砍在了侯德强的脑门上。
百里之外的泽河中路天虹宾馆四楼房间内,许正阳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圆睁的双眼中充斥着担忧。庆幸,恼怒等等”鬼魂召唤不到,他焦急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耗费着心神强行用意念干扰对方!虽然,这实在是极其耗费神力,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哪怕是耗尽神通,哪怕是力竭身死,也在所不惜!
只是,却不能持续下去了,陈朝江能挺过去吗?
许正阳眼眶中泛起了泪光:朝江啊,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勇?已然砍翻了沈浩兵,又何必要如此不惜一切的拼命?
夕阳似乎劳累一日之后,再没有了余力洒下哪怕是点点的余辉,就那备红红的没有一丝耀眼的悬在半空中,缓缓的坠落着。
慈县县城新北环路东段十里铺村外,路边上站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十名村民。
他们都在膛目结舌的看着公路上那正在发生的斗殴事件。让他们吃惊不已简直难以置信的是,公路上,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身材瘦削浑身血迹斑斑的年轻人。挥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砍刀,追赶着七八个踉踉跄跄逃窜的混混。他没有爆发出什么所谓气势如虹、气吞万里如虎的强大气息,就那么冰寒冷漠,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追砍着那些混混们,,
村民们几乎同时在心里想彻了一点:原来,所谓的慈州十虎,以及在村里有名的恶霸侯德强他们,也会害怕,也会怂!竟然被一个看上去比他们要小上**岁的的年轻人,独身一人追着他们如同丧家犬般的逃窜。
原来,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怕死,他们也不是平日里人们畏惧的那般凶悍。
只是没有人爆出点儿火气与他们拼命而已。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忽而想到了什么,满脸兴奋的催促了身边的儿子几句。然后儿子忙不迭点头,向村里跑去。
继而,旁边的村民听到了他说的话,也赶紧招呼家里往村里跑去。
接二连三,很快有七八个人向村里跑去。
侯德强一伙人终于从震惊中想到了什么,赶紧四散开奔逃”
也许是犹豫着不知道该先去追赶谁,也可能是陈朝江累了,或者是根本不想再打下去了。
没有一丝表情的陈朝江终于停下了追赶的步伐,微微低着头,右手将那把已经稍稍卷了刃的砍刀扔在了路边的泥洼中,伸手抹了抹白色衬衣上的血点,又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那块破了皮渗了血的伤处。
然后,陈朝江摸出烟来,点上一颗,深深的吸了两口。
微微抬头,细长冰寒的双眸望向西边那一轮即将落入地平线以下的红日,继而迈开步伐,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向西而去。
不急不缓,若闲庭信步,似乎刚才根本没有爆发什么疯狂血腥的斗殴。
没有人能看的出来,这个面色苍白浑身血迹斑斑的年轻人,也受了伤:头部被砸出了两个包;肩膀上被砸的到现在还很生疼;额头上被擦破了两层皮的地方还渗着血丝;左手小指被生生专下了一小块肉;背上、腿上、胳膊上,都泛着疼痛。
只是陈朝江根本不在乎这些疼痛。对于一个一旦暴怒出手后,连自己的性命和身体都毫不顾惜的人来讲,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驾着摩托车从家中驶出,追上了陈朝江,刹车。
陈朝江神情冷漠的看向对方。
“兄弟,上车!要去哪儿哥送你!”
陈朝江没有动,只是用细长的冰冷的双眸注视着对方。
“一会儿警察该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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