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时隔多日,荆鸿几乎把这事都给忘了。今日遭逢大难,心神无主,差一差让这位少林的高僧走火入魔。
好在徐良他们及时赶到,从旁这么一提醒,荆鸿这才猛然想起此事。
他赶忙哆哆嗦嗦从怀中取出老师当日所赠的锦囊,用牙一咬,撕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黄钱纸,纸上简简单单,就八个字:情关难却,速回少林。
那么说这柏玉大师为什么这么写,就因为他实在太了解这个徒弟了,这个弟子是哪儿哪儿都好,佛法精湛,武艺精通,可人无完人,柏玉大师跟这位徒弟多年形影不提,言谈之间,他就隐隐发觉,荆鸿内心深处,有一悲苦,虽然他从未当面言讲,但是老和尚那是何等人物,百岁高龄,世事洞明,他察言观色,就料了个七七八八。
知徒莫若师,用咱们现在话讲,这叫性格决定命运。因此,当时临别之际,老和尚这才赐下这一锦囊,心说阿弥陀佛,要真让我这徒儿遭逢情关,他未必能顺利化解,看来只有让我这老和尚相助一二,因此这才奉送锦囊。
到了现在,荆鸿眼瞅着这八个字,牙关紧咬,恩师……
就见荆鸿把泪珠子一甩,抱着尚云凤站起身形,冲着徐良和白云瑞就说,徐良云瑞,你二人这这两匹脚力,请暂借于我。
云瑞一听,赶忙到树下解开马缰,把前些时拴着的两匹宝马牵了过来。
徐良当时颇为动情:呃老师,请让徒儿随您前去。
不必。若有要事,可来少林找我。
说完了这话,荆鸿单臂抱住尚云凤,脚尖点地,噌一下,飞身形就纵到马鞍桥上。
徐良一看,心中不大放心,三两下解开自己腰间的大带,来在马前,说了声老师得罪,顺着腰眼,就把这荆鸿跟尚云凤俩人儿给牢牢绑缚在一起,任你怎么骑马颠簸,也不带掉下来。
荆鸿一瞧,心中暗叹,徐良这个人,真没说的。这个徒弟,收着了。
想罢多时,冲着马前的俩人儿点点头,而后一抖缰绳,双脚一夹马肚子,那匹马前蹄儿一纵,嘶吼一声,似虎啸龙吟,而后撇开四蹄儿,哒哒哒哒哒哒哒,就冲了出去,那么另一匹马是紧紧跟随。
徐良眼瞅着一骑绝尘,自己新拜的老师荆鸿师父就这么走了,当时长叹一声,哎,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本想着这山上的事一了,请着我师父回转开封府,哪知这按下葫芦瓢又起,一宗不了又一宗。
白云瑞听三哥这么说,知道他心中不快,当时就安慰道:咝,我说三哥,您不必捉急,想我师叔尚云凤吉人天相,此去少林,必能逢凶化吉。而且三哥,您忘了?那户部尚书李天翔,乃是我两位师叔的杀父仇人,此事纵然相隔多年,又岂能善罢甘休?
徐良一想,是啊,嗯,看来无论如何,有朝一日,我那位小师父必然再次够奔东京。徐良又一想,可也不好办,前些日老庞吉伏法,朝中奸党失去了主心骨,可近来徐良就听到风声,说这户部尚书李天翔,勾结大理寺正卿孙立,以及孙立的叔叔,便是时任五城兵马司孙秀等等文武众人,是又勾串成一党,而且这李天翔在官场浸淫多年,老奸巨猾,比之老庞吉,又高出不少,因此要说给小师父报仇雪恨,看来还得大费周章。
想罢多时,徐良心说到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此他就问白云瑞,呃我说老兄弟,三哥我来在峨眉的事情已了,这就打算回奔开封,那么老兄弟你怎样安排?
云瑞一想,山上的事情虽了,但是老师说了,老门长逝去,这接下来上三门以及八十一门怎样安排,还需费一番周折,因此当时一抱拳,三哥,要不我看这样,您先行回奔东京,小弟我留在山上处理一些后事,嗯,估摸着,最多半月之后,小弟便回奔开封府候职听差。
嗯,也好。那老兄弟,三哥我回到山上收拾一番,咱们兄弟俩就先行告别。
书说简短,接下来徐良回奔东京,白云瑞留在峨眉跟老师参详后事。
那么说到现在,可能有人要问了,说这寒江孤雁尚云凤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中了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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