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局长站了起来,准备送客了:“那你就抓紧吧。”
方海潮不知从哪里觅到了天地药业集团的绝密消息,也正连夜向电视台新闻部的汪主任汇报着情况:“主任,‘天地药业’如果这次真被查实偷逃五千万巨额税款,那一定会成为一颗重磅炸弹。大家都知道‘天地药业’几乎已被评为省再就业工程的先进单位,而它又是中州市数一数二的著名民营企业。”
。。
《为荣誉而战》9(4)
汪主任当场拍了板:“你马上跟踪调查,如时机成熟,我们做一档焦点访谈节目,把有关人员都召集到直播室,你注意到没有,国务院总理在最近的几次讲话中,都提到了要狠狠打击偷逃国家税收的犯罪行为,这是一个信号,所以这个可能的反面典型决不能放掉。”
方海潮兴奋地接上了话:“汪主任,你放心,这很可能会做出一个有轰动效应的新闻节目,说不定还能上央视!”
汪主任想起地问:“哎,听说你和天地药业集团的老板很熟,平时走得很近,是这样吗?”
方海潮马上声辩道:“汪主任,我和他们的励总裁是认识几年了,但基本上都是涉及新闻报道上的走动,你尽管放心,我会公事公办的。更何况,有重大发掘价值的新闻素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汪主任递了一支烟给方海潮:“有你这个表态,我放心了。”
第二天,励天早早地坐在了市政府的接待室里,待办公时间一到,王秘书已闻讯将励天直接引进了钱副市长的办公室,励天甫一坐定,还是钱副市长先开了口:“听说励总裁在上班之前已在接待室等候了?十万火急的事吧!”
励天开门见山地说道:“一点不错。钱市长,我来请你帮忙了,但我不是无原则地请求你的帮忙。钱市长,你也清楚,今天的‘天地药业’确实也不是当年的小木材厂,‘天地药业’因此而一旦倒闭,那就是近两千人的直接下岗,还不包括远远不止两千人的间接失业,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再说九0年中外合资法刚刚颁布时,基层企业在执行过程中肯定会有一些失误,只要没有主观恶意,政府有关部门难道不能多一些宽容吗?”
钱副市长从容地答道:“宽容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法律则是一个精确的概念,政府有关部门在执法过程中只能选择精确的概念,而排斥模糊的概念。这样,国家机器才能保持正常的运转。”
励天不死心地问:“钱市长,这事难道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钱副市长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头脑的人,我无法想象,当年你怎么就那么毫不犹豫地炮制了那份假银行进帐单和假验资报告,那是一种犯罪行为啊。”
励天深深叹了口气:“说到这事,我是有苦难说,当年的这两份东西全是财务部总监陆一丁一手策划操办的,我只是默认而已。现在想想,也许这是别人早挖好的一个陷井。”
钱副市长毫不动容:“你是当家人,我至少现在无法判断这是不是陷井,我只是说如果这是一杯苦酒,你也只能自已先喝下去了。”
励天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望着钱副市长。这时的言云格倒也没袖手旁观,况且又是他当年留下的隐患,所以励天去了市政府,他便找到了理诚律师事务所,直接点名和该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李慈玲律师面谈了:“李律师,我的朋友黄先生说了你的很多好话,我也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在关健的时候,能给我们‘天地药业’提供法律上的必要帮助。”
李慈玲热情地递过了一张表格:“承蒙你的信任,我还得好好研究你们的材料,万一要和政府职能部门打官司,有时勇气往往比智慧更重要。好吧,先请你填一份委托书。”
言云格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李慈玲:“李律师果然颇有见地,好吧,来之前我已填好了委托书,我不是盲目来这里的,可以说是慕你的名而来。”
李慈玲没有马上接过委托书,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特别的客户。出了律师事务所,言云格直接上了殷红开着的车,默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似乎有点心事重重。殷红侧过脸来问道:“云格,‘天地药业’的事也让你扛不住了?”
言云格反问:“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殷红答:“我看你连跟我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言云格顿了顿,简单回应了一句:“可能有点累吧。”
《为荣誉而战》9(5)
言云格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宽敞舒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大大的照片,都是他和一些国内外政要级人物的合影,甚至还有他曾在联合国的工作照。励地已被请来,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大吸着粗犷的雪茄,一边反客为主地为言云格斟着咖啡,两个绅士般的男人营造着一种怪怪的、别样的气氛。言云格品着咖啡,不无歉意地说道:“励先生,由于当年我方注册资金到位上的延误,导致了今天‘天地药业’所面临的尴尬,我非常抱歉,我已征得你父亲的同意,聘请了律师,特地告诉你一下。”
励地爽朗地答道:“很好啊。由于我父亲的经历,他一方面想寻求法律的保护,一方面又怕打官司,对官方的某些东西有着特殊的敏感和脆弱,你能帮他把这个关太重要了。”
励地的直率坦诚让言云格有些感动,所以他很快就掏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官方对‘天地药业’的处罚过重,我准备在境外的一些主要报纸上写文章,适当对有些政府机构施加一些必要的压力。对此,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励地移开了衔在嘴边的雪茄答道:“言先生在这方面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我这晚辈只能表达敬仰和拜托之意了。当然,我也不会闲着,堡垒最易从内部被攻破,‘天地药业’最近一连串的事件,其实都是我们内部人挑起的,我也正试图从内部寻找打击的突破口,这是企业真正的隐患。”
言云格敏感地问:“是指在帐上消失的50万元销售款的事吗?”
励地点了点头:“事实也许比这更严重。哪一天深挖出了这个隐患,我希望能多少改变一些父亲的观念,他在企业管理上过于理想化,他过分依赖道家学说来治理企业,以为所有的员工都会无条件地听他的话,树立象老子所倡导的恩泽万物,却从不与万物争功的水的精神。事实也许会给我父亲当头泼一盆凉水,民营企业内部的腐败也许并不比国营企业逊色多少。”
言云格身不由主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听了你的这番话,我对‘天地药业’的未来更有信心了。你上次在中层干部的培训班上说到,美国人把企业文化的结构分为五个部分,其中之一就是树立企业英雄,这是企业价值观念的人格化。我觉得‘天地药业’未来的优秀人物已经出现了……”
励地深受感染地也站起了身:“言先生,谢谢你总是勉励我。”
两个男人在事业追求的碰撞中似乎一下子走近了许多,把先前各自的暗暗提防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地药业集团的上空起了风,似乎集团角角落落里的草都被吹动起来了。还在家里养伤的魏继海简直比上班还忙,两只手将一封封复印材料装进了一张张信封里,耳边还夹着电话听筒慷慨激昂地说着:“老师兄啊,‘天地药业’已到了真正揭开盖子的关键时刻了,我们要帮一把市有关领导,让他们痛下决心,毫不动摇。我正在倾听一些有正义感的职工意见,相信他们都会很快地同时给有关部门写信,表达‘天地药业’广大职工的呼声……”
魏继海挂上了电话,便悄悄地出了家门,把一封封揭发信投到了不同的邮筒里,那情形就象解放前搞地下斗争一样。
天地药业集团里的机器声依然轰隆隆地响着,一箱箱的成品药依然络绎不绝地往仓库里流去,但谁都在担心,说不准什么时侯,这一切正常的运作便会戛然而止,这好象已经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了。人们在忐忑和猜测中又打发了一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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