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人头。不过她非常怀疑的是,第三个人是怎样死去的呢?枯骨既已皮肉无存,年代想来已很久远,因此无法找出第三个人的死因,但是天蓉姑娘断定这三个是同时死去的,否则不会有现在这种姿式。
她吁叹了一声,顺目左移,越发觉得不安。左边高台旁,有两个庞大的枯骨,高有丈余,都是肃立状态,双手下垂,右手各执一口奇长的大砍刀,刀上满是锈斑!
天蓉姑娘不由摇了摇头,她实在摸不清室内这些枯骨的来历,目光再移,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她不禁迈动脚步,走近了些,才待俯身仔细观望,室内突然骤失光明,她立即惊呼出声。
岂料惊呼之声未歇,光明重现,天蓉姑娘却满面恐惧神色,目注着高台上的枯骨,直遇到石壁旁边。那骷髅人头所堆成的井字高台上的枯骨,蓦地闭上了眼,室内再次黑暗,刹那又转明亮,倏忽复又暗了下来。
这遭光明复现之后,那个死人骨头再没霎眼,因之也就再投有失去亮光,天蓉姑娘定了定神,竟犯了小性,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向前迈了十几大步,距离高台约近了三丈,纤手指着跌坐的枯骨说道:
“任你捣什么鬼,我也不怕,何况你大不了就会霎个眼,莫非你还能走下高台,或者开口说话不成?”
讵料天蓉姑娘此言方罢,枯骨突然“哧”的笑了一声,只吓得天蓉姑娘慌不迭地向后飞纵了回去。
这时枯骨开口说道:
“你怎么也来了?”
天蓉姑娘这可怕到了极点,枯骨竟然能够说话,说不定就会走了下来!她念头刚转到这里,果然看到那个跌坐的枯骨,缓缓开始向前挥动,她再也支持不住,一声惊呼,晕死地上。
醒来之后,面前一切皆变,虽然仍在石室之中,但却已非三角形状的那一间,变成了一座圆形石屋。
她刚刚醒来,神智尚未复原,蓦地身旁有人说道:
“蓉妹妹,你没有事吧?”
天蓉姑娘闻声霍地坐起,圆睁凤目,注视着身旁说话的这个人,谁说不是他?天蓉姑娘不由喜极,但她心头惧悚之意未消,不禁扑在了这个人的身上,悲切娇啼起来,倒把说话的这人,羞了个面红耳赤。
半晌之后,天蓉姑娘方止住悲啼,但却依然赖在这个人的身上,她井非不肯起来,实在因为极度的惊慌害怕之后,加上突然得来的兴奋,使她变得非常疲乏和劳累,故而无法挥动。
温暖的怀抱,和宁静的心情,她竟然在这个说话人的臂膀中,缓缓地阖上了眼,安稳地睡去。
这不怪她,自从白天急行赶路到达不归谷后,到现在没有休息过片刻,此时恐惧一去,心神舒散,倦乏齐来,怎能不困?不过这可苦了说话的那个人,放手自然不是,捧抱着不放可又不是,最最难以按纳的,是天蓉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缕缕直袭鼻间,闻着令人难止绮思,他已经逐渐感觉到头脑薰然。在头脑渐觉薰然之下,他本能地将头略向旁边移动,来躲避那足能使他激动不安的阵阵特异的香气;哪知任他左闪右避,幽香袭人不绝,万般无奈,他轻轻将右手滑向天蓉姑娘的腰际,然后左臂用上两分力道,缓缓把天蓉姑娘的娇躯,转横了过来,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出了一身大汗,方始如愿。
讵料恰在这个当空,姑娘睡梦中嫣然一笑,娇躯半转,这一下子可吓坏了人,他只好咬着牙,紧闭上眼。
姑娘那傲然挺胀着的酥胸,因为娇躯半转,恰恰贴在了他的胸间,喘息之间自然地起伏,使他无法逃避而难拒难却。酥胸起时,如山岳般沉重,紧压住了他的神魄,使他不能挣扎,不敢挣扎,或许也不愿挣扎。虽然每当山岳推挺到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神像是已经被那种难以形容的弹力,震弹得跳出了躯舍,而变为虚飘荡漾,但他尚能忍受。可是每当山岳重压倏地消失的刹那,那殷无形的牵引吸力,却使他欲生欲死按耐不得,扩散而正飘飞着的心神,陡地被大力紧缩收摄回来,那滋味确非常人所能承担,何况每次震弹之后,必有一次紧缩,如此周而复始,他已难胜荷负!
躲!五个躲避处,除非他平躺在地上,那样非但躲避不了,反面……因之他的呼吸渐渐紧迫!呼吸的紧迫,使血脉上涌,把他那一张英俊的俏脸,逼成朱红颜色,双目射出了奇异的光辉。到底这个抱偎着天蓉姑娘的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被头戴竹篓的怪客,安置在“洞中洞天”内的梅梦生!
梅梦生此时全身血脉扩张,不由得缓缓俯下头去,当他那自觉干涩的嘴巴,即将亲吻到天蓉姑娘的吾腮之时,双唇突然自动地颤抖了起来,呼吸愈发紧迫,他不由得静止在犹豫之中。
天蓉姑娘睡态真璞而安详,那种诚坦爽朗的样子,象征着世间无比高贵的善美和尊贵,令人不敢稍存邪念。
梅梦生陡地双唇紧抿,挺胸仰颈肃然坐直,他对自己适才的意念企图,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悔怍:片刻之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目,面色转呈肃穆庄严,微颔着下巴,口心相问,端然跌坐用起功来。
此时那及哮天和章性初,却面临了难关!当及哮天与章性初追寻天蓉姑娘面不获之时,及哮天偶然提醒了章性初,他俩立即穿过了那圆形三尺洞口,走进洞中。首先入目的是地底涌泉,两个人各自捧饮了几口之后,却为了难,路有三条,他俩无法判断姑娘所走的道路。
及哮天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咱们只有一条一条的都试走一遍了,先奔最右边的这条路。”
章性初皱着眉头并没答话,稍停之后他才说道:
“咱们何不一个人探一条路?这样还能快一些。”
及哮天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不好,洞中必有意想不到的埋伏,人手不宜分散,咱们宁可多耗费些时间,免得你我二人再生枝节。”
章性初也认为有理,才双双迈步向右面那条甬道走去,他俩这几句短暂的对话,立处恰是泉水溢流的地方,鞋底不觉已沾满了水,因此才在无心中,留下了可供端木云找寻的足印。
正当他俩即将进入右边甬道的刹那,从中间那条路上,亡命般窜出来一只巨大的老鼠,吱吱乱叫着东撞西冲,最后窜进左边那条甬道逃去,章性初和及哮天不由同时停步,注视着正中这条甬路。
久久之后,不见另有东西出现,他俩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双双顿足飞身,改进正中甬道而去。他俩是老江湖了,经多见广,从巨鼠奔逃的情形判断,是亡命逃生,背后必然有足以令其奔逃的生物,故而他俩停步不前,静观其变,当久久再无其他生物出现的时候,他们不由得想到巨鼠受惊之后,这般奔逃,巨鼠藏身晴处,怎会受惊吓呢?自然有人惊动了它,此时此地,及哮天和章性初,不能不联想到天蓉姑娘,是故互望一眼之后,舍却右面甬道,飞身正中这条。
他俩身影消失在正中甬道之后不久,端木云已因口渴穿过了三尺圆洞,到达地底涌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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