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我看到谢双成从暖室内出來。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见到我来了,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想要躲闪过去。
我的目光追着他。
他只好低头跪在走廊边,却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我走过去。我说:“拿出来。是什么?”
他再次踌躇了一下,慢慢地把那东西拿到前面来:一只被鲜血浸透了的枕头。
我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胸口。
谢双成叩头低声道:“君夫人保重。”
我睁开眼睛。我说:“他现在如何了?”
谢双成说:“出血刚刚止住了。”
(七)
我在你的床前坐了下来。
看到你的脸色,便知你昨夜情形如何。
你靠在枕头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
我轻声问:“昨夜疼得很厉害吗?”
你说:“不。”
我难过道:“我,我昨夜睡得太沉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不差人来告诉我?”你
你说:“你需要睡个好觉。”
我垂泪凝噎。
“有个,新消息。”你微弱地说。
你看着吴顺。他把我进来时正在读给你听的文书呈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
我看到了刘申的字迹。他在南线打赢了。他们攻克了那座城。现在,他们的战线最前沿,距离峒城只有不到300里了。刘申的剑,已经指向了他亲弟弟的胸口。
这算是好消息吗?不算吗?
第三百九十六章 生死疲劳
(一)
面对刘申的捷报,我不知道应该是悲还是喜。我看着你。
看着你的虚弱,吴顺替你说:“后面还有。”
于是,我又再看下去。
刘申说,他过三五日就动身往黄龙要塞去,他拟在那里召开一次全**事会议,布置南北两线最后阶段的作战。等你到达,会议就召开。刘申询问你何时能够从运京动身。
我的心往下一沉。我看着你的虚弱无力,你的苍白没有血色,心里又是一阵粉身碎骨的疼痛。
前线需要你。国家需要你。可是,你病得这么痛苦,现在疼痛早已不是数月一发作,也不是一月数次发作,甚至都不是数日一发作,而是严重到一日数次发作,你怎么还能再回到战事当中去呢?你怎么经得起再一次的长途跋涉呢?
我流泪说:“我来给汉王写信吧。汉王没有见到你的情况。你一定要留在运京静养。你不能再回去参加战事了。”
“琴儿,死在后方,是军人的耻辱。”你看着我。
你说:“我要去,帮汉王,最后一把。”
我摇头。我流泪说:“不。不。我不能让你这样走。父母亲在天上也不忍让我这样送你走。路上如果出事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说:”死于君国之事,原是人臣本分。”
你看着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落。
你说:“我不会在路上出事,我会,会活着,见到,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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