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摊贩的生鲜水产,基本上都被我们买光了。
最初卖给我们东西的那位摊主,惊讶地看着我们。他说:“哇,你们接了一个多大的筵席啊,满汉全席吧?还是流水席的,一连这么多天!”
我们一言不发地,争分夺秒地重复着这件事情。
我们一趟又一趟地往来于生死之间。
我们把自己变成了一条从死地通向生命的河流。
那是我生平参与的第一次放生活动。它是由高雄发起的。
(三)
第八天。
放生回来,车子在靶场停下,卸下木桶。我们各自散伙回家。
我坐在指导办公室的椅子上,精疲力竭地喘着气。
汪指导刚刚被门卫叫出去接听一个电话了。
我看着你空着的座位。心里就像一片沙漠,没有一点绿意。
汪指导返回了。他出现在门口。他叫我的名字。
我慢慢地站起来。我看着他。心脏狂跳不已。会是坏消息吗?
汪指导说:“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你指导,刚苏醒过来了。”
(四)
再一次地。我们劫后余生地相见。
你回到了普通病房。
你已经完全退烧了。汹涌的大出血也停止了。疼痛再次被压制下去。
你的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清澈。
你虚弱无力地靠在枕头上。你看着我。
你向我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你微弱地说:“心心,又见面了。演出成功吗?你还好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六章 劫后余生(上)
(一)
我把手背在身后。
你轻轻把我的手拉到前面来。你说:“张开手掌?”
我张开了手掌。你看到我8天前用力捏拳时,指甲在手掌里掐出的深深血痕。它现在变成了淡淡的紫斑。
你轻轻抚摸着那些紫斑。
你说:“还疼吗?”
我摇头。我说:“早就不疼了。”
你说:“这样用力地掐自己,并不能让我脱离危险,也不能让你走出绝望。”
你说:“我们若要解决问题,就要用正确的方法,不要用错误的。”
你说:“那天下午,从他们抬着我送上救护车开始,我其实就一直都看到你。我看到你穿着演出的服装,脸上打着腮红,眉毛画了一半,你从小剧场那边飞也似地跑过来,扶着门框喘气。我看到你在救护车上对着我流泪。我被推入急救室的时候,我看到你握紧拳头,茫然无措地站在走廊上。看到你的指甲深深掐入手掌的肉里面。”
我惊讶道:“原来,一切你都知道。”
你说:“被粉碎被绞拧的,只是我的身体和感觉。我身心之中,始终都还有一个清明的在。它是从来都不会痛的,也不会乱,就算身体失去功能,它也依然功能无损。你要看得到它。”
你说:“心心,还记得吗?你对我说过,愿意跟我学那种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的稳定。你说过不怕吃苦。”
我说:“我记得。”
你说:“吃苦不仅指身体上的辛苦,更指心里的痛苦。后面这一种,我们也要不怕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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