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顿翻了个身。“请你闭嘴。”
“我不能。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能扔进马桶里冲走吗?”
“说得好,松顿。”考顿闭上眼。真有意思,她现在开始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他,而不是担心自己会被他伤害。“我还真把我们的感情扔进马桶冲走了,你也应该试试。我们得向前看。我想我们还是聊工作吧,我们不是有约在先吗?”
“我今晚在酒吧里,满脑子想的全是你。我喝了五六瓶柑曼怡酒之后,才鼓起勇气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不听这些,松顿。”
“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他长出了一口气说,“自从最后一次和你发生关系之后,我就再没有过性生活。你知道吗?你难道不明白吗?”
考顿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很想要,所以才打电话来意淫是吗?你的心并不痛苦,松顿,你的老二才痛苦。”
“别这样,考顿。我想念你的体温没什么不对呀。我现在身边坐满了人,但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你曾经对我的窃窃私语,和你那……”
她看了一眼表,九点了。“你那边应该是凌晨三点了。你得上床睡觉了。你喝高了。明早你就会后悔这样做的。”
“不,我不会后悔。”
“相信我的话,闭上嘴,回宾馆房间去睡一觉。我会帮你解决烦恼。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在家里接听你的电话。打家里的电话给我留言也不行,我会从来电显示上看出留言是你的,我会直接把你的那些留言删掉。想和我谈工作,就往我的办公室打电话。晚安,松顿。等你回来后,我们再见。”
“我不会放弃的。”
“拜拜,松顿。”
第二十五章密码
斜阳的余晖中。一架小型喷气包机拖着长长的烟雾划过天际。飞机上唯一的乘客,红衣主教安东尼奥·埃努奇穿着黑色的外衣,露着白色的教士领,坐在宽大的皮椅里俯瞰博格拉萨和皮卡约恩在脚下掠过。前方,一抹残阳倒映在庞恰特雷恩湖深邃的湖面上。
从罗马远道而来的飞机在纽约加油时,两个海关人员和两个入境检查官登上了飞机。红衣主教向他们出示了他在梵蒂冈国务院工作时办理的外交护照,他没向海关人员申报任何入境物品。他在飞机上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西西里风味烤鱿鱼、煎小牛肉、野香菇,还喝了半瓶巴罗罗红酒。
“阁下,还需要别的吗?”年轻的空姐在飞机降落前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酒足饭饱的红衣主教心满意足。
埃努奇把头靠在椅背上,回忆着两天前的那个深夜,在秘密档案馆里与教会行政官遭遇的情景。红衣主教对行政官说自己明天要去美国走亲戚,想给他们带些与圣杯同处一室的念珠、纪念章之类的小玩意儿作礼物。这个解释足以让行政官不去怀疑红衣主教半夜摸进秘密档案馆的动机。他认为自己的反应还算机敏。
红衣主教回到自己的梵蒂冈寓所后,立刻跪倒在地,祈求上帝宽恕他为完成上帝的神圣旨意而说谎。
教皇因心脏病而突然辞世,梵蒂冈上下乱作一团,埃努奇借机脱身,对属下说自己过几天再回罗马。然而,他的思绪和梵蒂冈目前的状况一样混乱。他反复琢磨着辛克莱的观点和《圣经》里的那些典故。教皇偏偏在这个当口突然去世……上帝一定是在对他暗示什么。
他用手指在衣领和喉咙问摸索,一时间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他感觉手脚冰凉,却又在不停地冒汗。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他的决定是对的。圣杯是在上帝的安排下,才到了他手上。上帝有意让他成为教廷领袖,让众生准备迎接上帝回归……
他强忍住激动的泪水。上帝将让他抚育那个即将诞生的圣子。
埃努奇低头看着城市里的灯光像潮水一样穿破黑暗,如同正在他心头激荡的信仰波澜。他应该没有做错,一切征兆都足以印证他的想法。
一阵轻微的震荡后,飞机降落了,并驶向私人出口。引擎熄火后,埃努奇从行李柜里取出那只钛旅行箱。临下飞机前,他向机组成员赐了福。
查尔斯,辛克莱钻出迎宾大轿车,伸着手向他走来。“阁下,欢迎您到新奥尔良来。一路上还好吗?”
“是的。非常愉快的旅途。”
“到了这里之后,您的心情会更加愉快。”他指指旅行箱说,“我来?”
埃努奇把箱子攥得更紧了,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丝疑虑。
“可以吗,阁下?”
红衣主教看着辛克莱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再多拿一会儿。”
“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辛克莱说。两人上了大轿车。
几分钟后,黑色的加长轿车开出停机坪,驶上机场路,混入城市中拥堵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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