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挽着他的胳膊站在身旁。五十出头的辛克莱身材修长,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他眉毛很重,五官冷峻,浓密的黑发问散落的几丝银发。给他平添了几分儒雅气质。橄榄色的面孔上,一双黑玉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中透出无限的智慧。
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泻入法语区的圣·路易斯大教堂,辛克莱外孙女的哭声在大厅中回荡。
神父的仪式还在继续,辛克莱此刻却凝望着拱形天花板上的壁画出神。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他心中暗想,额头上慢慢出现几道皱纹。妻子轻推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
神父已经来到他身前。“恭喜您,辛克莱博士。为您的外孙女洗礼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神父。”辛克莱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递到神父手里作为酬劳。他拥抱了他的女儿,又和女婿握了握手,其他人凑上来合影留念。辛克莱向教堂的后门望去,看见他的律师本·吉尔哈特正站在门廊下的阴影里等他。
“我去去就来。”辛克莱对妻子说。
他跟着吉尔哈特走出教堂,穿过马路,走到杰克逊广场上,在安德鲁·杰克逊的雕像下停下来。辛克莱问:“有什么新发现?”
“我一直联系不上阿迈德,所以派人过去探听消息。今早我得到消息,阿迈德和阿彻都死了。我们已经清理了现场。”
皮肤白皙的吉尔哈特对寒冷很敏感,广场上千冷的寒风把他的脸蛋吹得通红。蓝色的眼眸被风吹出了泪花。他边说话,边用面巾纸擦着鼻子。
“起初,我还以为是部队破坏了通讯系统,所以与那边联系不上了。”他接着说,“后来,我感觉有点不对头,怎么都联系不上阿迈德。”他看了看辛克莱的表情。
辛克莱用手理了理头发说:“他们怎么死的?”
“阿迈德是被自己的枪打死的。”
“阿彻呢?”
“现场有搏斗的痕迹,阿彻好像是自然死亡,应该是心脏病突发。看样子,他和阿迈德搏斗过,把阿迈德打死后,自己犯了心脏病。”
“那盒子呢?”辛克莱的脸色难看起来。
吉尔哈特抹抹鼻子,摇了摇头。
辛克莱追问道:“你不说话,那就是说盒子不见了是吗?那你更不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喽?”他把手插进兜里,向前踱了几步,猛地转身盯着律师说:“盒子,哪儿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
“我的人说墓穴里肯定还有第三个人,他在他们的尸体旁边找到一盘录像带。是sNN的一个记者拍的新闻素材片。那记者是个叫考顿…斯通的女人。”
查尔斯·辛克莱看见家人们已经从教堂里走出来,妻子向他招了招手。“那个斯通还在伊拉克吗?”
“已经回纽约了。”
“她会把事情弄砸的。”
“我知道问题很严重。但新闻上并没有提到那盒子,看来她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盒子在她手上,就随时有危险。”辛克莱抬头望着杰克逊总统的雕像说。
“我已经在纽约安排人了。”吉尔哈特说。
辛克莱凑到吉尔哈特耳边说:“我的朋友,可不能再犯错了。”他低下头,迎着风向教堂走去。
“出什么事了,查尔斯?”妻子问。
他轻吻她的面颊。“你带孩子们坐车先走,我随后就来。”
“有麻烦吗?”
“你就别操心了。”
辛克莱冲家人挥挥手,把他们送进一辆加长轿车,吩咐另一辆车在教堂门口等他。随即,他回身走进教堂。浓郁的蜡烛油味在教堂里弥漫,一缕缕烛烟迎着窗外射入的阳光徐徐上升。
一个老人坐在教堂里等辛克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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