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么多刑具干什么?”
“我要一一使用一遍。”
“要不要提前给你打麻药?”
“不用,打了麻药就不疼了。”
“你不怕疼?”
唐知笑笑:“疼是要疼的,但是我不怕疼,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安然地看着护士往他手上套绳子,一动不动,还提醒她们,绑紧点,使点劲,要勒出血印子才好。大夫看了觉得很好笑,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病例,值得研究。
唐知又问:“你们什么时候把我送往刑场?”
护士们笑了,“你那么着急上刑场干么。”
唐知诚恳地说:“因为我准备了一首刑场上的唱的歌,叫勇士就义歌,一直没机会唱,请你们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不要误了我唱歌,这种事人生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如果这次没唱成,就再也没机会唱了。”
几个护士笑得流出了眼泪,唐知以为她们是为他难过,于是劝慰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姑娘,我上刑场是命中注定的事,很多英雄的生命都是结束在刑场上,这是我们的骄傲,既然如此,你们就没必要为我伤心,反倒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希望你们笑着送我上刑场。”
护士们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唐知看见了,说,这就好,并告诉她们一定要挺的住,要坚强。
有个护士说:“你先给我们唱唱你的勇士就义歌吧,让我们听听好不好听。”
“好好,”唐知满口答应:“这首歌我练了很久了,就是找不到唱的机会,即然你们要求我唱,我就唱,唱的不好请多原谅。”
说着就唱起了他自编的勇士就义歌。还真是字正腔圆,歌声嘹亮。很有点男高音的味道:
就义吧!
就义吧!
勇士们,
勇敢地就义吧!
为了我们光荣的事业!
勇敢地就义吧!
不要再眷恋人生,
不要在思念家乡,
勇敢地就义,
让英雄的旗帜高高飘扬!
让我们的光荣,
世代传扬!
就义!
就义!
这就是我们英雄的归宿!
护士们忍住笑,悄悄溜出病房,留下唐知一人在病房里引吭高歌。
(十) 唐知演习英勇就义
医院里专门为唐知会诊,经过综合各科大夫的意见,认为他得的是英雄妄想症,只有充分满足了他的英雄欲望后,说不定他会清醒过来,恢复普通人的常态。
随后,治定了医疗方案。
根据临床表现,唐知是按照书上英雄就义的路子演义自己的,于是,决定照此办理。
可是,这个治疗方案还要经过病人家属的同意,签字。可眼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
医院正犯愁,有个大夫上大街,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在街边小饭摊上吃饭,他猛然想起,这个人就是送唐知到医院来的人。他忙跑上去。那人正是沙人,唐知住了院他也没地方可去,一直在医院外转悠,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冲他跑过来,他扔下吃了半碗的饭,撒腿就跑,大夫气喘吁吁地追上他,问他跑什么,沙人忙说他没病,大夫说,我知道你没病,你跑这么快,还能有病,沙人又说他没干过坏事,好多事全是唐知一个人干的,和他无关,他劝过他,他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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