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儿笑道:「方将军在怪罪小女子没有给方将军立功的机会吗?呵呵……方将军,旗胜不可不顾家,只有守家的将军功劳最大,小女子将这天大的功劳让给方将军,看来还真是错了。」
方秦没想到顾凝儿会让自己捡一个大便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凝儿和刘树生,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喜色,刚刚的幽怨神情也随之一扫而空。
方秦说道:「末将愚昧,未能领会凝儿姑娘的好意,盼凝儿姑娘不要怪罪末将,如果有用得着末将之处,还望凝儿姑娘直言,末将必定全心效力,并且尽己所能为刘王夺得古唐王位。」
顾凝儿微微点头,含笑说道:「方将军,您是身为一方主将之才,怎能用愚昧形容自己呢?」
「方秦听令!本宫命你由今夜起,连夜於京门城二十里外修筑土堡,并率两万步兵坚守於土堡之内,如有敌军来犯,只能以弓箭将其逼退,不可出堡交战,如违将令,必斩不饶!」顾凝儿话锋一转,脸色微带冰霜,突然说道。
方秦不禁低头大声道了一声:「是!」随即匆匆走出营帐,执行顾凝儿所下的命令。
「凝儿,为何不在百里之外迎击敌军,而是要在二十里外呢?二十里的距离是否有些……」刘树生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然後抬头看着顾凝儿。
刘树生知道顾凝儿不想被宇波罗的大军困住,才会吩咐方秦建筑土堡防守京门,可是只有二十里的间距,对宇波罗的大军来说不算什麽,不到片刻功夫就可以直达京门城下。
顾凝儿解释道:「树生,这二十里对宇波罗来说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对我军也一样啊!二十里的距离,在片刻之间就可以令步兵赶到土堡,便於我军救援方秦之兵,只有两万士兵的话,力量确实有些单薄,如果不能与京门唇齿相依,方秦等同於孤军深入敌营。」
「一旦防守的土堡被破,京门便成为宇波罗的囊中之物,我之所以命方秦近地防守,目的在於若是土堡被攻破的话,可以连同方秦将军的余部向後撤退或转战他处,不然城中一万士兵的力量太单薄,就算想逃都逃不掉啊!」顾凝儿说完轻轻拥住刘树生,将脑袋靠在刘树生的胸前,整个人依偎在刘树生身上,显现出无限的柔情。
刘树生含笑摇头,顾凝儿的变化实在太快了,令他有些适应不良,他笑道:「哈哈……果然是古唐第一才女,幸好凝儿是我的爱人,如果你是我的敌人,只怕我难以驻军於此地啊!单是潼关一役就能夺去我的命啊!能够得到你的帮助,真是上天对我刘树生的厚爱,我真不知应该感谢你还是感谢上天!」
顾凝儿抬起靠在刘树生胸口上的俏脸,温柔万分的望着刘树生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对刘树生说道:「凝儿不求夫君感激之词,只求夫君可以让凝儿常伴左右,免得凝儿为夫君牵肠挂肚,这样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第二日黎明时分,京门与无岭山途中的某处平原地带──
龙且说道:「童将军,依末将之见,此地便是我军伏击苌踅大军的最
佳之处,平原地带便於骑兵大举冲杀,对步兵而言等於是一处死地,想必
苌踅的大军会如凝儿姑娘预料的一样,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如此一
来,等於是送了一个大便宜给我们。」
童行听完颇有同感,其实龙且说出这番话之前,童行便已经有意在此地设伏,以逸待劳,静待苌踅的大军前来送死,如今龙且的建议让童行更加确信自己的决定没错,他立即对身後的将士吩咐道:「就地埋伏,任何人不得发出任何响动,否则一律以军法处置!」
於是由数万骑兵组成的大军在童行下达命令的片刻间,便有如从平原上消失一样,各自潜藏在四周的小丘以及树林之中,静静等候苌踅的大军前来。
虽然童行与龙且同为主将,但是童行的资历毕竟高於龙且,所以他们在走出刘树生的大营之时,便已经在心里将彼此的地位划分明确,龙且甘心成为童行的副手,所以才会自称「末将」,而敬童行为「将军」。
童行与龙且设伏之地距离京门城不下三百余里,如果按照顾凝儿的推算来看,苌踅的大军要行至此地至少还要半天,童行不禁有些心急,毕竟他手下的将士已经一夜未阖眼,再加上初秋时节的太阳令人有酷热难当的感觉。
童行命令道:「派出探子至前方百里之内打探,若有敌情,速速来报,其他将士原地休息,大家睡个好觉,待苌踅大军一到,便是我南疆儿郎再立大功之时!」
童行一声令下,几十个探马蓝旗便已潜向正前方打探消息,其他士兵则是在听到童行的命令之後轻松下来,确实如童行所想的一样,经过一夜急驰之後,众人早已人困马乏,若不是将令在前,众人早已呼呼大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正当童行熟睡之际,突然有一匹快马由远方狂奔而来,蹄声急骤,顿时将童行惊醒,他抬头看了一下高挂於空中的艳阳,时间已过正午,按照预想的时间,苌踅应该在此时到达这个设伏之地。
探子报告道:「报!报告将军,前方一百里外,发现大队人马,数目之众,无法估算,至少不下十万!」
童行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两道微带寒意的目光看了龙且一眼,颇具豪气的抽出腰间的马刀,翻身上马,对那个探子吩咐道:「再探再报,敌军行至二十里内时,速来告知本将军,其他将士准备迎战!」
南疆五万精骑在童行下达命令的那一刻起,立即恢复以往的严整军容,只等童行一声令下,便可以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向苌踅的十万大军。
百里之外的苌踅大军──
苌踅不安的说道:「为何本侯突然有心惊肉跳之感?难道刘树生已经识破宇波罗的策略?还是刘树生已经向都城的方向袭来?安查理,依你之见,刘树生会不会在我军合围前有所动作?」
苌踅将目光投向身後的安查理,眼神之中似乎有惊魂不定之感,他无法除去自己心中莫名涌起的恐慌之感,似乎连当空艳阳照下的皆是寒光,而不是温暖宜人的正午阳光,空气之中似乎已经飘着丝丝血腥气息,一切都是大战将至的徵兆,苌踅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当然有所预感。
安查理说道:「侯爷,您说得一点都没错,小人也感觉到四周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只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这种不祥之感从何而来,不过以刘树生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不容他出兵进攻,以十几万军队突袭三十万大军,这不是找死吗?」
其实安查理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他不敢向苌踅提出来,现在苌踅既然主动询问,安查理自然要把握机会将心中的不祥之感说出来,毕竟能否合围刘树生事小,保住性命事大,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而且苌踅本来就不愿意与刘树生决战,就算自己的用词不当,苌踅绝对不会因此而治他的罪。
如今刘树生出兵的可能性不存在,代表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刘树生已经有所防备,苌踅认为刘树生也许在等着自己的大军前去送死,心里没来由的感到慌乱,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兵回返也许会引起宇波罗的强烈不满,导致两家联兵就此离散。
於是苌踅硬着头皮说道:「依本侯之见,大军行至距离京门城外一百五十里处安下大营,静待宇波罗其他几路人马赶到,再对刘树生进行合围也不迟,我军孤军深入,单独面对刘树生,实在是冒险之举,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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