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循声望去,眼前的少年陌生又熟悉。
寰哥儿?
那张脸,他第一反应是萧寰,但萧寰这会儿不在京中,而且身形不相符。
伯父对我不熟也就罢了,怎么还错认了我哥。
你怎么可能!
灜姐儿?萧夫人却是不小心惊呼出来,旋即便掩住唇,再轻视萧灜,当朝太后的名讳也不可乱呼。
我是被相好的友人带出来的。萧灜将相好二字说重了几分。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恶心一下萧煜她还是很乐意的。
她逼近先前藏身的角落,摸进符胜收得有些窄的袖口里,扣住他手腕,把他拉了出来。
符胜腕子被指腹和指掌交接处都带着薄茧的纤手擦过,似被小簇火苗灼到,烫热起来。
萧灜松开手后,又状似无意地在符胜后腰摸了把,把人带得离自己近了些,生怕萧煜夫妇看不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
他们早该料到,小皇帝比她年岁还稍长几岁,发生点什么是很轻易的事。
而符胜一定会气她不知廉耻地把事情戳破,从而厌恶她。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萧煜再惊怒,此时也只能压下情绪毕恭毕敬地面对符胜。
符胜神色淡漠着,姿态高冷,说了几句不宜招摇什么的,就学着萧灜方才,摸进袖口扣住她的腕子,拉着她走开了。不过少女的手腕实在纤细,大手很快便滑落下去握住她的手。
阿灜。
上了马车后,符胜轻唤一声。
萧灜没搭理他,空闲的手臂支在马车窗框上撑着面,闭目养神。
阿灜手上为何有许多薄茧?
他才想起来问她这回事,自己的手糙是因为常年习武骑猎,他很好奇萧灜是怎么弄的。
不爱摸别摸。
她一脸嫌弃地抽出手。
朕只是好奇。
当然是因为经年操持刻刀,但是萧灜懒得解释。
符胜只能自行发散起思维。她不会武功,也不太可能做什么粗活,难道是因为频繁习字?再联想礼佛一事,他脑补起萧灜没日没夜地抄经直至笔杆将手磨出薄茧来。他想不出以萧灜的身份,有别的什么事要大量写字。
阿灜是谪仙么?
他忽地开口问道。
你在讽刺我?
不是,没有,朕是真心这样想。
符胜只觉得萧灜年纪轻轻的便禁欲冷淡得可怕,只有谪落凡尘的仙子会这般。
你见过脾气这么差的谪仙?
阿灜脾气是有些差不过人不坏,时常炸毛反而很可爱。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便没说出口。很多话他都不曾说出口,比如她像自己从前养的猫儿那回事,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像,情事酣畅时她难以自禁的呻吟声也像。
呵,陛下觉得我脾气差就离我远远的。
不是,不觉得。
萧灜重重叹口气,他为什么就是不讨厌自己啊。
明明脾气那么恶劣,人那么冷淡,方才在锦缘斋里又那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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