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莽点点头,不敢怠慢,入内禀报。
不远处走来一白一蓝两道身影。
李平生别过头去,却被认了出来,只听一人道:“瞧,咱们的嫡传火工!”
另一人道:“历来只听过嫡传弟子、火工弟子,‘嫡传火工’却是何意?”
先前一人道:“披着白衣嫡传的皮,却做着蓝衣杂役的活,可不就是嫡传火工吗?”
另一人道:“要照这么说,算是嫡传,还是火工?”
先前一人道:“这和‘人面兽心’一个道理,你说算人,还是算兽?”
另一人道:“既如此,这一声师兄也不用叫了吧?”
先前一人道:“那是自然,身为杂役,还须唤表兄为师兄哩!”
来人正是杜家兄弟,这番话一字不落的飘进李平生耳里。
李平生身负使命,只作不闻。
两人似有意、似无意地从李平生身后擦过。
杜仲腰间佩剑的剑首,正撞中李平生肋边章门穴。
李平生内脏剧痛,也不知是肝是脾,额上豆大的冷汗滑落,强撑着不弯下腰去。
杜仲道:“在下佩剑不久,还不大习惯,这才……诶,你的剑呢?”
山上一人一剑,向由师父亲赐,身为蓝衣弟子,按说要先扎三年根基,方可受剑,但奇绝峰有天虞六松,首座陆守元教徒有方,功不可没,行事擅专起来,便也给蓝衣弟子赐剑,着他们习练剑法。
李平生既无师父,自然无人赐剑,但若直承其事,这口气如何能咽?道:“携剑前来未免对陆师叔不敬,不如与我回太和峰,小无尘也想见一见我的手下败将!”
杜仲一怒,道:“有本事就见个胜负,看谁是手下败将!”
他剑拔至一半,旁边转出一人,喝道:“放肆!”
李平生循声看去,见来人是三松刁常敬,道:“刁师兄。”
刁常敬点点头,对杜家兄弟道:“师父在殿内清修,你俩在这里聒噪喧哗什么?奇绝峰历来尊敬师长,你们这般,实在大逆不道,还冲师兄拔剑,成何体统?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过节,既在奇绝峰,一言一行都关乎师父令誉,还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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