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怒喝,后面再没人敢说什么了,都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心中都有些不满了,明堂继续声音粗犷的说道:“你们以为老娘愿意么?咱出来混,谁不讲究义字当头?”说着,走到一旁,来到一个年轻汉子的身旁,伸手一把给他拽了个踉跄说道:“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样子?跟个娘们似得,干啥啥不行,吃啥可劲吃。”
那被拽的差点摔了一跤的年轻人不敢回话,更不敢还手,低着头不敢去看明堂的那张带着伤疤的脸颊。
她话音落下,此地安静的仿若无人之境,没一人敢上前答话,就连鸿叔也不再说什么,他毕竟还不是寨主,也不能老是仗着老资格去多话。
明堂审视了众人,怒气更胜了,指着其中的一个闷声闷响的人怒喊道:“你这小子咋让人家镖局踹出来的不知道么?一天天连个屁都不放,还你妈装了个文人似得,让你办点事老他娘的掉链子。”
“前两天,我他妈让你带点弟兄下山干两票买卖,**可好,找的那是什么人?妈的官兵!领头的还他娘的是个武状元,就你带那点弟兄能打过人家么?!”明堂是越说越气,三两步走上前去就给这人一嘴巴,喊道:“要不是老娘知道的早,带着弟兄们半道把你抢回来,你这货还妈皮的在小黑屋里让人家灌大肠呢。”
鸿叔见明堂这次火有点过了,看起来是气得不轻,也有些怪自己嘴欠了,赶紧上前小声和明堂说道:“寨主,您消消气。”
“呼呼……”见鸿叔来劝她,明堂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声音这才小了下来,对着鸿叔说道:“唉……鸿叔,你说我能不生气么,咱这都半年了,一票正经的买卖都没干,寨子里都没余粮了……”说着明堂叹了口气,一转身就不再说话了。
刚才明堂寨主怒骂他们,他们心里还有些底,这会明堂突然不说话了,他们莫名的有些惶恐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鸿叔这也有些头大了,毕竟这明堂寨主说的是事实,这半年乃至一年来,他们过得还真是清苦,原因无他,正是这帮人都是被迫落草为寇不久,以前或是绿林上的豪杰,或是习武的弟子,心头义气太重,顾虑太多,这寨子也真是不好带。
鸿叔看了一眼旁边一个年轻人,小声和他说道:“小平,你快去劝劝你明姐……”这要是明堂真一气之下不干了,可就糟糕了。
“嗯,好。”旁边那被叫做小平的年轻人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跑前了两步,到明堂的身边小声说道:“明姐,你别生气了,兄弟们都知道错了。”
“唉……”明堂摇了摇头,摆摆手,转身又面对了众人,声音低沉的对着叫做小平的年轻人说道:“还有你,让你去找肥羊,你说你盯上个商队,我和鸿叔二话没说,带兄弟们出来干,好家伙,劫回来一车队的泥巴……”
想当时明堂把那商队堵住的时候,心里还高兴极了,心说这么多货物,要都是黄白之物,足可以够他们几年的开销了,等她打开箱子袋子一看,差点没气死,这帮人居然运了这么些臭泥,她问那些运送的商人怎么回事,他们说也不知道,只说是老板让的。
明堂一合计也不好空手回去,看他们身上的衣服不错,就挨个把衣服都扒了下来,准备装着商人和镖师的模样,把这一车泥巴运回去,这些马车什么的留着以后用,泥巴等着寨子里砌墙之类的用,也不算白跑一趟。
明堂叹了口气,心说现在这山头当家的是越来越难当了,看看人家那些杀人放火什么都干的山头,一个个都混的风生水起,官兵路过都不敢轻易上去触霉头。
她这一会气也都发泄出去了不少,说话间也心平气和了些:“唉,好不容易碰到了个有钱的主,偏偏又是救了咱兄弟身家性命,我还不知道人家是英雄,对咱有恩么?”她说着,扫了一眼众人,这时他们都低着头一语不发。
她声音有些落寞,有着莫名的凄惨,可想而知,一个山头的当家的干到她这个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可是我要不干这背信弃义的事,那咱们山头的人可都要喝西北风,饿死了!”说着声音低沉的又补充了一句:“咱可还有家眷呢,那可都得咱们养活啊。”
“唉……”一旁的鸿叔走上前,一脸抱歉的说道:“当家的,你也不容易,是老汉我多嘴了。”
明堂听鸿叔这么说,语气也软了下来,说:“唉,鸿叔,你也别这么说,咱们是对不起人家楚兄弟。”说着,明堂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她当时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才偷偷给往里放了些自己从寨子里带出来的银子。
若是真的是丧心病狂的匪类,恐怕是要趁着楚浩歌三人睡觉之际,一人一刀抹了脖子,然后想拿什么拿什么走人,也不用这般蹑手蹑脚的偷东西跑路了。
“行了,你们放心吧,我给楚兄弟包袱里留了银两,足够他们赶路的盘缠了。”她这般说完,这些人的心头才好受点,也是觉得这事不应该怪当家的了。
要说明堂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讲义气可是没得说,她对这帮兄弟可都是掏心窝子的,哪个兄弟有家里人染了疾病,或是谁家有了难处,她都会二话不说,又拿钱有帮忙的,所以她这当家的还是令大家都挺信服的。
“对了明姐。”一旁的小平上前,他这时候手里捏着一个牌子,正是楚浩歌出城之际,临行前皇叔父给他的一张令牌,他把令牌递给明姐,说道:“昨天你让我去翻翻有没值钱的东西,我看这玩意好像挺值钱的,就拿了回来。”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光顾着注意那巨额的银票,谁有功夫会注意这一块破牌子?所以这牌子小平就一直带在了身上,刚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咯到了,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东西。
明堂离得他不是很近,伸手也接不到,就问他说:“那你看看上边写的什么吧。”
小平一脸尴尬的样子,脸憋得通红,半晌才说道:“明姐,你忘了?我不识字……”他说完,走前两步把牌子递给了明堂,说道:“这东西看样子像是金子做的,应该挺值钱。”
“嗯……”明堂接过金牌,仔细端详了起来,当她看见上面那大大的“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的时候,脸上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都抖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牌子,好像变成了石像一样。
“明堂姐,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旁边的小平忍不住了,他好奇了好久了,刚拿到手的时候就看着上面有字,但谁让他不识字呢?这会明堂显然是认识字的,她不光认出来了,而且还露出了少有的震惊神色,这可把他的好奇心给激发出来了。
他这么一问,那些寨子的兄弟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当家的都惊得脸色煞白。
“如……如朕亲临”明堂颤抖着说道,声音不是十分响亮,但却无比震撼人的心神。
有几个人没听清,还问:“什么?什么?”但是听到的人脑子里早已“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心思再给他解释?
“什……什么?”鸿叔是这些人中活得岁数最大的,见识也最广,但也被这四个字给震惊的磕巴了起来,问道:“这金牌是真的么?”
明堂摇头表示不确定,鸿叔连忙从明堂手里拿过了那枚金牌,仔细的端详了起来,越端详他的脸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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