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什么都懂了,也从未曾再问过这样蠢的问题。
后来的不告而别,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己一团乱麻的生活来了一个斩钉截铁的了断。
再继续纠缠下去,她想,她也会变成那种哭闹纠缠的女人,让他心生厌恶,然后,一拍两散。
不如就这样离开,至少他心里对她存着美好的印象,至少,他对她是歉疚的。
可是现在,亲耳听到他说,希望她遇到一个好男人,她的心怎么会这样疼呢?
哪怕是被喝醉了酒的前夫暴打的时候,哪怕是被生活糟践的快要压弯了脊梁的时候,她也未曾尝过这样的痛。
她忍不住哭出了声:“我想我这辈子再不会嫁人了……”
薛莞卷起衣袖,一条细瘦伶仃的雪白手臂,赫然出现在了容承僅的面前,那上面,触目惊心的,全是被烫出来的伤痕,斑斑驳驳,纵横交错,饶是他一向心硬如铁,也不由得微微惊骇:“这是怎么回事?”
薛莞咬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轻轻说了一句:“向阳是早产,徐瑞心里就有疙瘩,以为不是他的孩子,后来,迷上了赌博喝酒,输了回来就打我……”
容承僅为人一向冷硬,但却从不对女人动手,男人天生强健有力,女人天生柔弱似水,纵然两人之间有再多仇恨,男人也不该对女人举起拳头。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这个人渣。”
薛莞抬起一双含了泪雾的眼瞳望着他:“所以,我只想安安心心的把向阳带大,我不想再嫁人了,我大约,也永远不会嫁人了……”
“以后的路还长,这样的话说说也就罢了,你安心照顾孩子,其他的事,我会帮你摆平。”
容承僅让容磊去查了薛莞这些年的事儿,是知道徐瑞离婚后经常来纠缠她的。
“多谢你了,这一次已经很麻烦你了,我真的很感激,时间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薛莞看着他离开,高大的背影犹如玉山倾立,四年的时光雕刻,他比之从前更有男人味儿,坐稳了容家继承人的位子,久居上位者的气息在他身上展露的淋漓尽致。
薛莞很久以后,才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她收回视线,怜爱的望着熟睡的儿子,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
幸好,她还有这个宝贝。
静的摄人的夜里,仿佛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那逆光而站的男人,身形高大,轮廓俊逸,唯独眼底的一抹邪气,让人看了心生忐忑。
“容少,四年前,局就已经布好,上周,他和那个女人恰好碰了面,也省的我们再大费周章,还要他心生警惕,您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男人把嘴里咬着的烟摘下来,掸了掸烟灰,淡薄的眉眼里含了霜,声音沉沉:“既然上天都帮我们,那看来天意让我取代他容承僅,你们别露了马脚,只是,还需再耐心等一等,时机还没有成熟。”
“是,容少。”
男人挥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退出去,他将烟送到嘴边,惬意的抽了一口。
偌大一个容家,凭什么该你指点江山,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容承僅,为人太阴毒贪婪了,就该是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
想当年,如亲兄弟一般的下属,你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推出去为自个儿挡子弹,那么今日,你就该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报应。
容承僅回去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点。
他们住的那一栋楼,灯火全都暗了,想必她正睡的香甜。
容承僅上楼,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却不由得眯了眯眼。
傅胭怕黑,晚上睡觉总要开一盏睡眠灯的,可如今,卧室里却漆黑的一片。
他立时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铺满了房间,他们那一张巨大无比的双人床上,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傅胭却没有在上面。
他站了三秒钟,转身出了卧室飞快下楼。
佣人们站了乌压压的一屋子,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容承僅坐在那里不发一言,脸上戾气很重,不停的抽着烟。
---题外话---谢谢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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