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中气十足的教训着她,眼见得周遭连一个敢出面制止或者帮傅胭出头的人都没,她心里更是得意。
她若是不把这祸水给灭了,她就配不上容家的女主人这个称号!
克父克母的丧门星……
傅胭只觉得自己心口里重重一痛,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剧痛,如果她的爸妈还活着,她会被人这样公然的糟践吗?
如果早知道有今日,她还不如在父母双亡那一日,也跟着他们去了。
傅胭像是被人抽走了身上最后一根支柱,她的腿软的撑不住身体,整个人缓缓的往地上倒去,疼到了极致,人反而哭不出来了,她睁着眼睛,眼眶里却没有一滴泪。
人群中仿佛有人实在不忍看傅胭这般模样,小声劝了一句:“容老太太,算了吧……”
“是啊,您也出了气了,就别和晚辈一般见识了……”
有相熟的太太走出来,亲热的挽了容老太太的手臂;“咱们老姐妹去一边说说话儿去……”
容老太太摆足了微风,也出了恶气,就顺势说道:“今日我就放过你,再让我看到你勾缠男人,就不是一耳光这样简单的事!”
“晚歌丫头,你也跟我一起。”
容老太太看向自始至终没说话的鹿晚歌,态度十分亲和的说了一句。
鹿晚歌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容老太太就笑着对身边人说道:“这丫头,又听话又懂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喜欢她的好了……”
“伯母,您谬赞了……”
鹿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惹得容老太太笑起来:“你这孩子,脸红什么……”
说笑声渐渐远去,音乐声又响起来,那热闹仿佛丁点都不受影响,傅胭一个人坐在地上,没有人把她拉起来,也没有人问一句她怎么样了。
“小姐,您没事儿吧?”
不知多久,她听到有人低低询问的声音,傅胭抬起头,看到一个很年轻的侍应生,有些担心的望着她。
她摇摇头,脸白的摄人,“麻烦您扶我站起来好吗?”
侍应生赶紧把她扶起来,傅胭道了谢,转身走出宴会厅,月上中天,明媚如昔,傅胭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小腹那里传来隐隐的疼,她原本就惨白的一张脸,越发白的摄人,她颤抖着手,轻轻捂在小腹上,身下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淌了下来……
容承僅和林成,与宴会主人周老先生一起从楼上书房下来的时候,宴会正到最热闹的时候。
因着林晓菲和容老太太,众人都对方才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更何况,容承僅既然已经和傅胭离了婚,那就说明他对傅胭已经不再有什么感情,既如此,谁还去自找没趣?
容承僅应酬了一番之后,却不见傅胭的身影,他侧首和林成说了一句,林成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折转回来,“先生,傅小姐好像是身子不舒服,司机把她先送回去了。”
容承僅面无表情点点头:“知道了。”
他回去的很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一点。
宅子里的佣人却很不安的样子,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傅小姐刚回来没一会儿,方晴小姐就来了,她说找傅小姐有事,执意把傅小姐带走了。”
容承僅眸色微沉,声音立时就冷了下来:“这家的主人到底是姓容还是姓方?”
众人皆不敢吭声,好一会儿,管家才硬着头皮道:“先生,是,是方小姐说傅小姐身子不舒服,必须要去看医生,我们看傅小姐脸色很不好,就没敢拦,方小姐还说了,保证一会儿就把傅小姐送回来……”
容承僅见他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心知方晴那性子向来也是烈的不行,他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拿了手机,直接拨了傅胭的号码。
傅胭刚在医院做完检查,她出了血,但好在血量并不多,医生说,以后再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也要小心保胎,若再出血就危险了。
方晴陪她坐在走廊长椅上,等着医生开单子拿药。
安胎的药是必须要吃的了,方晴就忍不住有些担心:“那你怎么瞒过容承僅?他又不是傻子?胭胭,不如就摊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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