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宁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你可是和云阳子一道被赶下了武当?以至要沦落到和山贼为伍?”
柴少宁既然和逍遥二圣有交情,而云成子又是赫赫有名的武当十一子之一,他要是和云阳子一道作恶也就罢了,可如果不是,柴少宁却不便擅自伤人,折损武当的颜面。
云成子老于世故,听柴少宁这么一问,已经知道对方有所顾忌。当下眼珠一转,冷笑道:“道听途说,自以为是,武当遭遇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贫道急着要赶回山护教,又怎么会和山贼为伍?”
柴少宁听得一愣。废立掌教确实会大大削弱武当的实力,但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后果怎么会像云成子说的这样严重?
柴少宁正要再问,楚雄豪已经知道柴少宁年轻,经验不足,怕他被云成子骗倒,过来道:“贤侄不要听他胡说,他和贼人一道赶来,所作所为有目共睹,这种人说话万万信不得。”说完转对云成子道:“你走吧,今天的事我自会向二圣言明,你如果再敢为非作歹,必逃不过武当教规的严惩!”
云成子暗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装出无辜状道:“老英雄实在是错怪了贫道,我和两位弟子中途到此,偶遇苗寨主,原来是要叙叙旧,但听到有人劫镖,这才出手干预,为民除害。”
楚雄豪听云成子满嘴胡言,知道这种人死不要脸的时候,恨本无理可讲,所以也懒得和他计较,哼了一声不加理会。
柴少宁却当了真,叫住云成子道:“道长且慢走,你刚才说武当遭遇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和小兄弟没有关系。”柴少宁越认真,云成子心里面越好笑,信口胡言道:“贫道没有时间耽搁,这就要上路。今天大家不打不相识,它日小兄弟有机会路过武当,可上山和贫道一叙。”说完转身又要走。
苗焕锦在一边早已经不耐烦。战,不是柴少宁的对手;逃,又怕以后魔道人找他算帐,如今见形势缓和下来,心里面暗自念佛。虽然没有夺到镖银,但收了苏豹的人马,又重创了薛抟,神农架三大匪盗中他已一跃居首,也算是有了收获,当下陪着云成子就要离开。
“且慢!”柴少宁喝了一声,吓得苗焕锦一缩脖,硬生生停下脚步。
云成子回头道:“小兄弟还有何事?”
柴少宁跨步上前道:“武当之事,还请道长详言。”
云成子暗暗冷笑,这少年从来没有谋过面,和武当应该没有什么渊源,怎么就会如此关心武当的事情?想武当山上有二圣三老主持大局,怎么会容他一个外人插手本派中事?当下装出一副诚恳样道:“此乃武当教内之事,不劳小兄弟挂心!”
“道长此言差矣!”柴少宁也换了一副神态,恭敬地向天一抱拳道:“丹尘子、出尘子两位前辈曾在河北救过在下的几位朋友,如今武当有难,在下怎可袖手旁观?况且武当乃当今武林圣地,一举一动皆牵涉到正邪消长,在下身为江湖中人,对武当的事又怎可漠然视之?因此还望道长明言。”
云成子暗骂柴少宁多事,心里面却庆幸对方中计,悲声叹道:“唉!也是武当该有此难,那云阳子身为掌教,不自律其身,竟然和川中九鬼暗中勾结,以至被师叔丹尘子察觉,将其从武当除名。”
第七十章 夜幕钟声
readx;柴少宁一听,这话讲得很对,正和自己所知道的情形相符,更加相信起来,问道:“可是那云阳子意图报复,要引人对付武当?”
“正是!”云成子心中冷笑,表面上却顺着柴少宁的口风,装出一副忧急的神态道:“我在路上听到风声,云阳子已经在去武当的路上,同行的人里面,很可能就有九鬼中的人物。正面交锋,师叔他们当然不怕,但云阳子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山中心腹遍地,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肃清。假如这帮人和云阳子里外勾结,暗中下毒,只怕武当从此就要沦为魔道。所以我才急着要赶回山去禀明师父和师叔,希望还能来得及!”
楚继英一见柴少宁的神情,知道他信了云成子的鬼话,急得过来道:“贼道人,你分明是和云阳子一伙,不敢回山,才当了山贼,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云成子心道,你倒是挺了解我,老子正是听说云阳子失势才不敢回山,无奈下暂时在山贼处落脚。只是那个小子看起来对云阳子的所作所为知道得挺多,当局者迷,不难让他上钩,等把他骗走,回过头来再收拾你这个毛丫头。
想到这里,云成子对楚继英道:“云阳子心性狡诈狠毒,怎么肯甘心失败?这会儿只怕已经潜上山去,贫道如果有一句虚言,来日就死在姑娘的枪下。”
柴少宁听云成子越说越严重,更加着急起来,看来师姐的仇又要延后再报,就先便宜了那个萧逍燕。
柴少宁想着,转身来到楚雄豪面前,躬身道:“前辈,小侄也曾经和云阳子打过交道。那个人道貌岸然,擅用奇毒,只怕二圣会着了他的道儿。小侄意欲先往武当一行,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楚雄豪虽然不相信云成子的话,但一番分析下来,对方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因此点头同意道:“也好,贤侄就先行一步。如果武当没事最好,倘若有个意外,凭贤侄的身手,确实是一大臂助。只是你年纪轻轻,凡事要多加谨慎,不要轻信人言,上了恶当!”
柴少宁当然明白楚雄豪的言外之意,知道他仍然不相信云成子,只是楚雄豪为人老成,却不像楚继英一样挑明直言。
当下柴少宁也不便再说什么,看看云成子和苗焕锦众贼已经离开,匆匆告别镖局中人,往武当方向飞奔而去。
————
武当山上,丹尘子送走孤星、冷月回到丹房后,心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自从回山之后,一切事情都发展的过于顺利。云阳子多年执教武当,一定暗中培育了不少的心腹,这帮人绝不会就此从善,一定会暗中图谋,只是要想把他们揪出来,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
出尘子看出师兄有心事,开口问道:“师兄可是担心云阳子在教中伏下内奸?”
丹尘子看看师弟,不无担忧地道:“云阳子犯此大错,我这做师父的难辞其咎。只是武当山上尚有三位师兄弟坐镇观内,怎么会对云阳子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要说观内的弟子们全都串通了为云阳子遮掩,这事绝不可能,只怕…”丹尘子说到这里住口不言。
出尘子听得心惊,摇头道:“不可能!大师兄无尘子生性怪异,所收弟子都是些相貌古怪之人,像他这种人,只喜欢标新立异,对权力却没有表现出过。;二师兄卓尘子在咱们师兄弟五个人当中功力最高,但他生性憨实,多年来默默无闻,从不张扬;离尘子师弟现正在闭关精研教义,他为人聪颖,虽然和无尘子、卓尘子两位师兄一同拜在师叔静元真人的门下,但也深得老师广元真人的喜爱,和你我亲同手足,断不会作出为害武当的事情。况且广元、静元两位老师生怕武当门人日多,将来为了争权生出内讧,因此临终前令我们四人在道祖像前发下重誓,共同辅佐师兄你振兴武当,而师兄你的决断也确实使武当在江湖中声威日盛,令我们四个师兄弟深自钦佩。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三位师兄弟风烛之年又怎么会再兴波澜,背信弃约,违抗先师意旨?”
摇了摇头,丹尘子叹道:“当年两位老师迫你们四人立下重誓,有一半是针对大师兄无尘子而为。无尘子身为咱们四人的师兄,当年掌教之位本来是他最有希望获得,只是师叔静元真人见他孤高自傲,怕他做了掌教后,武当会从此孤立于江湖,这才力保我当上掌教。自此之后,无尘子师兄的性情更是变得难以捉摸。这么多年来,虽然经过我多方努力,却仍无法化解他的那份冷漠,可见他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不能或忘。”
出尘子笑道:“师兄多虑了,无尘子师兄的性格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不光对你,对我们三个人又何尝不是冷眼相向?却决不是因为心有所恨。”
“但愿如此!”丹尘子摇摇头不再言语。
出尘子见师兄依旧心事重重,劝解道:“过几天就是云飞子授职掌教的日子,师兄门下又多了一位真人。到时候大局一定,你我又可以云游四海,过那逍遥的日子了。”
丹尘子笑了笑,想到云飞子的武功、智计都不输给云阳子,心下略感一丝安慰。
两人就大典之事在丹房中商讨起来,不知不觉一日过去,夜幕降临了巍峨的武当山脉,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吞噬掉了武当山秀丽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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