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火车离开苏北、进入皖北地界。
头等车厢内,旅客们大都进入了梦乡。
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小雨。
且越往西去,风雨越大。
到后来一声惊雷划破夜空,许多人直接从梦中惊坐而起。
“什么情况?”
张俪也被惊雷吵醒,迷蒙睁开眼,趴着身子问了我一句。
“没事!”
我抬头冲她笑了笑,道:“打雷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咦,外面下雨了啊!”
张俪看了窗外一眼,道:“咱们现在到哪里了?”
“皖北!”
我说:“等到天亮,应该就到山东了。”
火车并非是走完全的直线。
虽然大体是东西走向,但中途也会南北斜着绕弯。
“不睡了!”
张俪缓了一会儿,下来道:“你上去睡一会儿吧!”
“也行!”
我爬到上面卧铺。
被窝里暖暖的、香香的,全是张俪身上的味道。
我抱着被子、有一种抱着张俪的感觉,正准备闭上眼,这时,对面的陶公公忽然神色慌张地爬了下去,脸贴着窗户往外看,把他整张老脸都压变形了,形容可怖。
“公公,怎么了?”
见对方神色不对,张俪好奇问。
“完了,完了,不会真碰上了吧!”
陶公公嘴里喃喃自语。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有睡意了,忍不住道:“公公,到底什么情况?”
陶公公道:“前面过黄河、有一座新修的大桥,叫做平安桥,十年间,这座桥已经塌了四次!”
“所以呢?”
我和张俪异口同声问。
陶公公道:“等下咱们就要过这座桥,万一遇到塌方,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修不好!要是再背点,搞不好整车人的命都会搭进去!”
我好奇道:“这座桥为什么经常塌方?”
陶公公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们听说过走蛟吗?”
我和张俪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但走蛟这个事情,我们虽然没有见过,却都有所耳闻。
这时,话不多的阿诚问道:“爷爷,什么是走蛟?”
陶公公道:“世上有两种蛇,一种是水蛇,一种是陆地蛇,两种蛇修炼数百年至数千年不等,可成长为蛟。但到了一定年月,蛟也是要死的,就像人老了要死去,除非它们走蛟化龙。陆地蛇走蛟,会选择深山老林,一般不为人所见;而水蛇走蛟,必须经由水路向东,遇河过河,遇桥跨桥,携洪水之力,东流入海。”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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