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众人皆沉默,陶修文满脸惭愧,和管家忙着招呼大家入座。
一顿宴席,吃得异常安静,谁也没有碰酒,吃了些菜便散席而去。
饭后,陶氏婶娘踮着小脚在一名丫鬟的陪同下,来到了兰香苑。
别看她是快七十岁的人了,步伐却是矫健得很。
到了兰香苑门前,她推开丫鬟,自己大步颠了进去,咚咚咚直接上了楼。
慕如烟正坐在闺房内无声地流泪,老婶娘走进去在如烟身边坐下。
“闺女啊,我们陶家对不住你,今日修文的决定我老婆子觉得是正确的,你别再固执了。”
“我这呀,正好有一户人家,祖上世代为官,与你慕家倒是门当户对,你们都是书香门第。”
“如今他们家依然是大户,就在咱这临县。日后你想回娘家,那也是说回便回的事儿,近得很。”
老婶娘苦口婆心,尽量把语调说得很轻,耐心地劝说着。
如烟抬起头,目光看着窗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叔婆,我已说过了,我生是忠锐的人,死也是忠锐的鬼!”
“哎哟丫头,莫说这话。你与忠锐虽定过亲,但却未成婚,这种今后莫说了。”
“多少良家女子遇上了坏心眼的男人,即便是成了亲,人家还能一封修书把人给赶出去呢。”
老婶娘不许她说的意思,如烟年轻气盛许下如此诺言,会害了她一生。
“你如今已是修文的闺女了,你就听叔婆的话,那户人家呀,少爷可是从西洋留学回来的,上个月旧金山刚回来。”
“听说那西洋人成亲晚,少爷也不愿娶那西洋婆子,因此至今尚未婚配,年纪与你正般配,长得也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你看如何?”
如烟呆坐着,叔婆的话她听见了,她坚决摇头。
“叔婆,即便嫁不成忠锐,我此生也不再嫁他人。”
“闺女,你这可就傻了,说句不怕你伤心的话,我老婆子街头巷尾也听多了,十多年了,你能保证内在外面没有成家?兴许儿女都上学堂了。”
如烟一听,眼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为何陶国华就不能信守承诺,明知道她在等他,为何就不能回来?
哪怕是来一封家书也好啊。
老婶娘见她如此痛苦,着实于心不忍,可若是再不把如烟敲醒,她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放下忠锐。
“闺女,起初外面有人传言说忠锐不在了,若是在世的话十多年了,岂有不回来之理?”
“但是啊,我悄悄跟你说,你听了别难过,我那三小子在沪上见着忠锐了。”
如烟立即转过脸来,紧抓住老太的手:“叔婆,三叔见着忠锐了?哪年的事儿?”
“唉,都三四年前的事儿了,他身边有个女人,还抱着一个孩子,他让女人喊三叔,错不了。”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敢与你保媒,你好好思量思量,别固执了,忠锐他……他变心了,为他守不值得。”
这婶娘也是狠了心,明知说出这些话来如烟会受不了。
但是老太太觉得必须要说,不能让这闺女自欺欺人,长痛不如短痛,不能再这么耽搁人家姑娘。
这忠锐没有福气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在外面受了什么妖精的迷惑,连家都不回了。
老婶娘走后,如烟悲痛欲绝,伏在桌上一直哭到深夜。
期间任那阮婆子与翠翠在外面敲门,她抵死不开。
哭够了之后,她下楼洗了把脸,再上楼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收拾了些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细软,匆匆出了陶家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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