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满是灰尘的酒吧中,詹森·亨特正站在一堆碎裂倒塌的桌椅里。
他皱着眉,勉强给自己挑了吧还算完整的椅子。连灰尘都懒得抹去就直接坐了上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又拿出一个牛皮纸本,这个魔法掮客开始以一种相当过时,而且也完全不魔法的方式联系一些人。
“火牛?对,是我,詹森·亨特。听着,你几年前是不是和绯红女巫见过一面?是的,是的。我知道你只是问了个好——是这样,两天后在冰岛有场关于她的追悼会,我希望你到场。先别急着说不去,这是不可言说之黑的意思。”
“是的,是的,他回来了——”
詹森·亨特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一些,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声,声音相当清脆“搞什么鬼?!我只是和她问了个好,亨特,你自己去!”
“那你也自己和那位解释去吧。”
扬声器里传来几句脏话,然后突兀地停住了,然后是几句非常轻微的低语。
亨特耸了耸肩,按下免提键“你说什么?”
“。。。。。。刚才是我不对。”被称作火牛的女人老老实实地道了歉。“他真的回来了?”
“是啊。”
亨特将手机放在腿上,从兜里取出一块老旧的木头。将其扔在地上,木头在一阵颤抖后像是融化的冰块似的融入了地板之中,随后,桌椅板凳全都复原了。
他扯过一张桌子放在自己面前,将手机放上去,又从腰后的挎包里取出了一瓶啤酒。
“你没骗我?”
“我敢拿这个骗你?”亨特翻了个白眼。“我是嫌自己命长还是怎么的?总之,话我给你带到了。记得来啊,你技术还不错,我可不希望你死了。”
“去你妈的!”
电话里传来忙音。亨特将牛皮纸本翻过一页,一个个寻找着上面的名字。他认识许多人,大部分都死了。剩下的少部分人他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和绯红女巫见过面,因此要一个一个地确定。
亨特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估计只是那位计划里的一个环节。他多半还有其他人选去通知其他人。亨特结交的人大多数都是和他一样只钻空子,不做大恶的,那些正派的人和他们没什么交集。至于那些真正为恶的。。。。。。
他脑子里又开始自动回放海边的那一幕,闪电划过,十来个人直接化成灰烬。
亨特打了个寒颤,找到了另外一个名字。
‘疫病医生’,卡特·莱昂托内斯。
起的名字很糟糕,但实际上算得上是个还不错的人。一个理想主义者,年少时想要学医,但他父亲不同意。卡特的父亲是个非常固执古板的老人——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问题在于,他还是个巫师。
卡特家传历史有三百年,历代的莱昂托内斯家主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巫师,会用各种邪法害人。精通诅咒与反诅咒,然而卡特并不同。可能与他母亲有关。总之,这位疫病医生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不仅很少杀人,甚至开了间无偿诊所,专门医治穷人。
虽然他治病的方式是让他们得一阵子其他病,然后通过等价交换的方式将诅咒移到类似于羊或者猪身上——但他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外科医生。
亨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肘,那儿有道狭长的伤疤,正是卡特缝合的。
他拨通电话,三声响声后,电话被接起了。
“喂?卡特?对,是我,詹森。近来可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郁的嗓音“不太好,我最近被一群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缠上了。”
“。。。啥?”
“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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