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士官塔里克西斯身上的事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缩影。
跳帮在黑暗的银河内是个残酷的名词,有很多人钟爱这种进攻方式,但他们也很清楚,如果有可能,跳帮永远是第二选择。
可惜的是,兽人不会和你讲什么‘第二选择’,对于它们那简单的头脑来说,选择这个词存不存在可能都难说。
“达利卡尔船长需要医疗支援,我重复一遍,达利卡尔船长需要医疗支援!”
年轻的,前途无量的海军准将文萨托利亚满脸鲜血地将一个老人脱进了阵地后方,同时在通讯频道内大吼起来。但频道内却没有传来医疗修女们的回答,这意味着两种情况。
第一,那些可敬的女士都被兽人们杀光了。第二,通讯中转出了问题,联系不上她们。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事。
文萨托利亚咬着牙按住了船长仍然在渗血的胸腹,那须发皆白的老人却对着他虚弱地摇了摇头。达利卡尔船长以与士兵们共同奋战出名,这也正是他会被流弹命中的原因之一。
“我没有存活的可能了,文萨托利亚。那枚子弹恐怕已经打烂了我的内脏。实际上,我还没死,已经是帝皇垂怜了。”
明明疼的连声音都在颤抖,达利卡尔船长却仍然保持着应有的仪态与风度,他盯着文萨托利亚,努力地活动脖颈朝他点了点头:“我是上校,你是准将,因此,在我死后,你要接过信仰使者的指挥权并成为她的船长,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舰长。”
“你现在才是船长。啊”
发出最后一声轻柔的叹息,他不再动弹。久负盛名的,被文萨托利亚视作父亲的达利卡尔船长就此死去。
但是,文萨托利亚却没有悲伤的时间——他不被允许悲伤。
他没有那种资格。他陷入悲伤所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浪费士兵奋战得来的宝贵机会,是对他们无畏牺牲的一种亵渎。
文萨托利亚转过头,一片混乱的景象在他眼前爆发。
士兵们朝着黑暗的船舱胡乱的开火,似乎完全失去了冷静,他皱着眉,拦住一个运送伤者的士兵,在枪声中朝他吼道:“你们的长官是谁?!”
“长官死了,长官!”
那士兵同样以吼声回应:“我们依照指挥部的命令驻守在机库内,不让那些野兽接近!”
指挥部?!
文萨托利亚喜上眉梢——既然是来自指挥部的命令,这就意味着船长组建的智囊团与那些高阶军官至少仍然有一部分存活,他们还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兽人突如其来的跳帮瘫痪了信仰使者号上的大部分设施,也将它分割成了许多不同的小战场,但是,只要指挥部还在,就还有希望。
文萨托利亚的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他十分清楚信仰使者号上士兵们的战斗素养与能力。他们或许现在看起来惊慌失措,但那只是暂时的。
毕竟,再好的士兵没有军官的调动都是白搭,他们要互相配合才能取得胜利。没有哪场战争是完全依靠士兵或完全依靠军官取胜的。
“指挥部的命令是多久以前到达机库的?!”
“四十七分钟前,长官!”
那士兵几乎是在咆孝,有人刚刚扔了几颗震撼弹出去,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必须得扯着嗓子说话。
文萨托利亚几乎可以确定医疗修女们并非是被兽人杀光了,而是通讯中转出了问题。否则他和这个士兵交流起来完全不需要这么费劲,通讯频道能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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