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也没心情和他掰扯了,我和孙胖子办好了休假的手续。我开始打电话联系在火车站工作的战友,买两张回老家的火车票。说了没几句,孙胖子就扣了我的电话,说“还火车票?坐飞机吧。”
孙胖子人面广,他托人买了两张明天下午直飞铁岭的机票。事情看似办得很顺利,就等着明天上飞机了。不过我心里一直觉得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还是孙胖子一句话点醒了我“你太爷爷大寿,你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
就是礼物!我刚才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就是贺寿的礼物,而且现在已经晚了点,去市中心的商业大楼怕是来不及了,置办礼物的事只能明天再说了。
不过还有个技术性的问题。我和孙胖子的装备怎么办?放在宿舍不放心,带着走又怕说不清楚。我们是去探亲,揣着手枪和甩棍算是怎么回事儿?再说了,机场安检就过不去。
可惜郝文明和破军出去吃饭了,也没个问主意的人。想来想去,装备是从哪儿来的,再送回哪儿去呗,帮着保管几天,总应该没有问题吧。
于是乎,我和孙胖子带齐了装备,直奔五室,万幸,欧阳偏左还没有走。不过,任凭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死不松口,“没这个规矩咧,我这里只管出货,保管不归我们管。”没办法,我只能讲了我的情况,问他该怎么办?
欧阳主任打了个哈哈,说“你们两个瓜怂,枪和棍棍带着嘛,又不沉咧。”
孙胖子直摇头,他以前虽说是卧底,可也算是警察出身,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就算是去外地办公的警务人员,如果需要配枪,是要随身携带持枪证明和上级机关下达的公文的,何况我们这种连工作单位都不敢张扬,动不动就要掏别的单位证件来撑场面的人了。
“瓜怂了吧?”欧阳偏左的眼睛转了几圈,嘿嘿一笑说“你俩等一下哈,给你俩点好东西。”说着,欧阳主任进了五室里面的套间,没过一会儿,欧阳主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件警服,“正好是你俩的尺码,便宜你俩咧。”
等看清了警服上面的警衔标志,孙胖子瞪大了眼睛问“欧阳主任,你玩得太大了吧?二级警监和二级警督,我和辣子穿?谁信啊?”
我不清楚警监和警督意味着什么,回头对孙胖子说道“什么警督、警监的,很大吗?”
孙胖子看了我一眼,说道“不算太大,警监比你们老家县长大两级,警督比警监低两级。”听他的话,我也反应过来了,对欧阳偏左说道“欧阳主任,这是有点夸张了。”
“就这两件,爱要不要。”欧阳偏左还来了脾气,“瞧你们两个瓜怂的样子,怕个球?天塌下来有高亮顶着嘛,再说咧,你俩以为这两件是假的?实话说,就没有比这两件更真的警服咧。”
欧阳偏左做了解释,民调局虽然在八十年代初就脱离了公安部,但是为了方便调查事件的需要,理论上包括公安部在内的各大政府部门内部几乎都有民调局的编制。
欧阳主任拿出来的两件警服,警督是高亮的,警监不知道是哪个主任的。这几身警服常年在五室存着,今天听了我的事儿,欧阳偏左灵光一动,才把这两件警服亮了出来。
听欧阳偏左话里的意思,理论上我和孙胖子也算是公安部的人。经他这么一说,借用这两件警服充充门面也能说得过去。只是孙胖子和高亮的体型差不多,那一身警监的皮子就便宜他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孙胖子早早就收拾停当,在去机场之前,孙胖子拉着我直奔市中心的周生生珠宝店。开始我还纳闷,买寿礼进珠宝店干吗?直到孙胖子指着橱窗内一个标价八万八千八的24K纯金寿桃说道“辣子,这个怎么样?够气派了吧?”
我围着金寿桃转了一圈,说道“你让我送这个?太张扬了吧?我太爷爷没见过这个,再把他吓着。”
“我还嫌它不够张扬。”孙胖子撇了撇嘴,说道,“辣子你想想看,拜寿的时候你太爷爷坐中间,旁边摆的是你送的金寿桃,所有来磕头的人都知道金寿桃是你沈辣送的,你爷爷是什么心情,你三叔是什么心情,你亲爹亲妈是什么心情……”
我拦住了孙胖子的话,说“他们什么心情我不知道,就知道等他们大寿的时候,送的寿礼不能低于这个金疙瘩。”
“有几个能活到你太爷爷那岁数的?”孙胖子看着我慢悠悠地说道,“别犹豫了,再犹豫就赶不上飞机了,再说,现在你也不差钱儿,这么大的金寿桃,你买二十个还有富余。”
我也怕赶不上飞机,看着柜台内笑眯眯的小姐,我一咬牙说“就它了,麻烦你帮我装起来,那什么,包得漂亮点。”
进机场时,我和孙胖子这身警服真起了作用,加上昨天欧阳偏左又给了一张海关免检的手续和可以携带武器上飞机的证明,我们俩直接走免检通道上的飞机。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沈阳桃仙机场降落(铁岭没有机场,只能在沈阳降落)。还是孙胖子的人面广,在沈阳有熟人,帮我联系好了一辆奥迪汽车。然后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铁岭市内,这还不算完,又是将近一小时的车程,才到了我的老家——清河县大清河乡小清河村。
说来也巧,在村头刚下了车,就看见我的三叔正捧着个大寿桃(面食),向我爷爷家走去,一年多没见了,三叔瘦了不少,背也驼了下去,看来他退伍后的日子过得也不太舒心。
“三叔!”我喊了他一声,三叔回头看我愣了一下,可能是由于这身警服的缘故,三叔不太敢认,“辣子?”
“可不是我吗,叫你那么多年爹,现在叫你三叔,你就不认我了?”在他面前,我从来就不见外,嬉皮笑脸地说道。
三叔也笑了起来,还没等我介绍孙胖子,三叔先看出了破绽,问“你不是说进机关了吗?怎么又干警察了?”我说道“我们单位属于警察系统。”三叔以前是武警序列,对警衔还是有些敏感,他问“二级警督?辣子,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我的,刚提的衔儿。”不能沿着这个话题聊了,我赶忙岔开话题,把孙胖子抬了出来,“三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孙德胜,孙,孙厅长(给孙胖子按的头衔是某省警察厅副厅长)。”
三叔一脸惊讶,眼前这个胖子是副厅级干部?孙胖子以前类似这样的事儿处理得多了,现在这个根本就不叫事儿。他笑容满面地和三叔打了招呼“三叔您好,我和沈辣当兵时候是战友,以前就听沈处长经常提起过您,他的三叔就是我的三叔。呵呵,今天终于见面了,您不愧是当过兵的,看着就是年轻,刚才远远看见您,还以为您是沈辣的大哥呢。”
孙胖子一个劲儿地白活,三叔听了个懵懵懂懂,不过“沈处长”三个字,他是听见了,趁着孙胖子白活的间隙,三叔侧过脸小声问我“谁是沈处长?”
“你是……处长?”三叔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这一辈子我就没敢对三叔说过假话,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了我三叔一声“援朝,你杵在那儿干什么,一会儿甘县长要过来给老爷子拜寿,就等你的寿桃了。”说话的正是我那老当益壮的爷爷。
“爷爷,我,沈辣。”我大喊了一声。“小辣子!”爷爷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早上还说,你差不多该回来了,真是不经念叨,下午就看见你了,那是你朋友?走!家走,别在这儿杵着啦。”
回到我爷爷家,满屋子姓沈的人,其乐融融。
我爷爷对警衔没有概念,现在就知道他孙子当了大官,乐得五官都扭成了一团。
孙胖子不失时机地说道“爷爷,您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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