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的身形丝毫不动,仿佛那威压对她根本没有影响,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做好了防备的姿态。
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张光罩突然从天而降,将南宫君旭和甲板上的七宗弟子完全隔开了。
“南宫道友这是何意?”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时从天而降,恰落在了云黛身前。
来者竟是万仞阁带队的两位长老,沈长玉和雁落,而刚刚发话之人正是雁落。
沈长玉也道:“小辈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便是了,你一个长辈出来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妥?”
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墨驰剑被他抱在怀中,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沈长玉第九境,雁落好歹也是第八境,若是真打起来了,南宫君旭是必败无疑的。
南宫君旭目光微凝,但他脸上的神情并未出现变化,只是很镇定地道:“二位道友,不管怎么说,你们万仞阁弟子杀死的侍从都是属于南宫家的财产,若是就这么算了,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在南宫家头顶踩上一脚?”
雁落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那被割得平整利落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又看了云黛一眼,眼底竟隐隐透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在雁落看来,出门在外不惹是生非,怎么对得起剑修这个称呼?万仞阁的弟子就不能怕事,再说了,他们这些长老还没死呢,哪能轮到外人来欺负他们的弟子!
就算如今七宗势弱,万仞阁也仍是七宗之中战力最强的宗门,世家怎能如此欺辱人?
她对南宫君旭道:“道友,既然损失的是财产,那赔偿些灵石不就行了?第五境的侍从是什么价值,就赔多少灵石,又何必非要让我们万仞阁的弟子用自己的侍从来换?”
沈长玉也点头附和道:“你们这样实在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先是让此人来问我们的弟子卖不卖侍从,此人因出言不逊被杀了后,你们南宫家的三当家就跳出来非让我们的弟子将侍从赔给你们……”
沈长玉说着说着,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抬起胳膊,一手拉住花予,一手勾住花墨,夸张道:“南宫道友,我师侄的这对侍从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我实在想不到,南宫家竟然好男色!”
“就是不知……好男色的到底是这位南宫小友,还是三当家你呀。”
南宫启的脸色立马变了,就连一直表现得沉稳的南宫君旭都露出了愠色。
南宫启指着沈长玉大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看你才好男色吧!要不然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他气得直接开始胡言乱语了。
南宫君旭沉声道:“阿启,休要对万仞阁长老不敬。”
南宫启显然很听南宫君旭的话,他气得脸都涨红了,但被自己这位三叔训斥了之后,还是极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沈长玉这话实在有些歹毒,就连云黛都忍不住悄悄看向了他。
还真不愧是她认识的六师叔,这的确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
雁落似乎有些想笑,但她努力憋住了,佯装生气地道:“沈师弟,你怎么跟南宫道友说话的?我们万仞阁与南宫家向来交好,你这话若是被别人传出去了,让南宫道友遭人诟病,那多不好?”
云黛握在剑上的手松了几分,闹成现在这样,估计也是打不起来了,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南宫君旭会真的在灵舟上对他们出手,他这一系列的行为在她看来,仍旧是一种试探。
若说南宫启之前来招惹她,只是在试探她,那南宫君旭突然跳出来找茬,则是在试探整个万仞阁,或者说也许他还有更多的目的,他想借机试探一下整个七宗对世家的态度,只可惜沈长玉和雁落来得太早了,没给其他宗门的长老表态的机会。
沈长玉被雁落说了一句,他也很适时地顺着台阶下了,他放开了拉着花予和花墨的手,笑嘻嘻地对南宫君旭道:“不好意思啊,君旭兄,你知道我们万仞阁的长老比较多,我平时就是个闲散长老,不怎么管事的,也不太会说话,要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君旭兄多多海涵!”
他说着竟还冲着南宫君旭抱了抱拳,一副与他亲切得不行的模样。
还没等南宫君旭的脸色缓和下来,他就听沈长玉又道:“君旭兄啊,你要是好这口,等我闲了,我帮你挑几个姿色好的小侍,正好我有个朋友有门路,至于这二位,他们已经是我师侄的侍从了,还希望君旭兄不要夺人之美呀!”
于是南宫君旭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花予和花墨竟也很配合地给沈长玉帮起了腔。
花墨道:“南宫前辈,我二人只是云姑娘的侍从,并非是以色侍人之辈,虽我们出身卑微,但也希望南宫前辈能不要如此羞辱我们……”
花墨说着,竟还红了眼眶,露出了凄楚之色,而花予也轻抿住了唇,拉住了云黛的衣摆,一副誓死追随云黛,绝不认二主的忠诚模样。
云黛慢慢眨了下眼睛,她突然就觉得沈长玉和花予花墨应该会很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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