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对所有人而言都不陌生,因为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晏临第一反应居然只有:咦,原来会被警告的不只是玩家,王也会被警告啊。
作为被警告的对象,聿丝毫没有认错的迹象,只抬起头,不咸不淡地顶了回去:“我尊敬的监察,封阁下,似乎几天前有人也在游戏中用了违规语言,且此人并没有收到警告。我还以为游戏中使用没有问题,为什么我现在却受到警告了呢?对此,我能进行公平性申诉么?”
他说的是终黎陌用钟寸心的母语的那件事,不过显然在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封沉默了一阵,罕见地没有任何嬉笑的声音,也同样没有正面回答聿的话:“聿,公平性申诉的处理人是贾,请直接想她提交申诉。另外有个通知:请在本次游戏结束后暂停一轮游戏,有紧急会议要召开,所有在管理无域事务的王务必参加。”
聿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虽然我没有那一位那么擅长一心多用,不过一边开会一边主持游戏我还是做得到的,还不至于要为此停一次游戏。要是通知完了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晏临眯了眯眼,看来无域之中确实有什么不得了、以至于已经让王们都警觉起来的事情正在发生,有什么人,正在私下活动,并且看起来似乎是要成功。是陆衡舟或者木盐吗?还是顺七区十五度的那个叫罗洱的人呢?亦或者是漆雕简刚刚进行的逃离行动呢?
在封和聿相互斗嘴的空挡,唐小排已经冷静了下来,手上握着椅子把手的力气也已经卸掉了,笑眯眯地看着聿等他说话。聿不甚上心得回过头来对着唐小排说:“我觉得刚才64号说的很有意思,他说无域最好的一点,就是在这里,我永远可以遇到各种身份的人,王女到乞丐,如今同样地失去了依仗,过着同样的日子,却仍旧活得并不相同,王女,你觉得呢?”
没等唐小排开口,她的盟友——那位从脸到身形一概看不清、连声音都因为兽皮的阻隔而闷沉沉听不清的22号突然插了嘴:“聿王,我想跟游戏无关的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唐小排她原来是王女还是乞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跟游戏貌似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回合中的时间说这个?聿王难道不应该先解释一下,这三根黑漆漆的指着我的管道是什么东西么?”
22号的话一瞬间把气氛从某种无法言喻的飘忽状态中,一下子拖回了“残酷的游戏会场”这个事实。聿扬了扬眉,笑眯眯地向她解释:“这三条管道么,就是我说的改良过的处刑方法。三条管道里面分别可以流出腐蚀性液体、喷火、还有射出子弹,这样的话大家的死法就多元化得多,而且有了自主选择权,应该来说是人性化了不少。”
所有人脸都白了白,不少人立刻忍不住带着怒火看向唐小排。单就处刑而言,起码之前电椅来得快而且轻松;而现在,聿这分明是不想让人好死了。
聿满意地看了一圈大家得反应,笑着回头说:“我亲爱的第三王女殿下,我听说贵王室成员觉得浴火可以重生,所以王室成员无论什么原因死去之后必定会火葬,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条喷火的管道。”
唐小排好像是根本听不出聿的话外之音,嘻嘻哈哈地回答:“嘻嘻,聿王有心了。”
Chapter 64
在看到那道流星从天际直直地坠落到不远处的时候,陆衡舟愣了好一会儿。
他并不是在疑惑为什么无域之中会有流星,毕竟流星对曾经的无域而言并不算什么很罕见的玩意儿。
起码在第一次规则通报、宣布“无域玩家到齐”之前,流星还是一个很常见的东西,而且含义也还很明确——那是新人进入无域的方式,裹在一团白光里面,像流星一样坠入无域。
所以很显然,他现在在疑惑的,只是为什么在最后一颗流星落下这么久之后,又再度有了一颗流星。
幸好这一颗流星坠落的位置距离他此刻站着的地方并不远,陆衡舟站了起来,迅速地向着流星的方向跑了过去。
与过去每一次相同,流星落下的地方白光散去之后,在原来的白光中心出现了一个人,这一回是一个看上去远没有成年的年轻女孩子,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本书。不过与过去不同,这个女孩子身受重伤,清秀的脸上全是鲜血,而且已经昏迷不醒。陆衡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旁边隐约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在寻找这个流星的人,也并不止他一个。
听得见有其他的人声音由远到近,从阵势判断,大概也是在寻找这个女孩吧?陆衡舟站起来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把这个无域中的变数攥在自己手里再说。他直接抱起了这个女孩儿,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距离她的落点略远一点的地方,在那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山洞躲了进去,勉强用浆果给她止了血,开始动手清理伤口。
陆衡舟一边做着,一边皱着眉毛想,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无域正式开始后这么久,还被投入了无域之中?他这么一边走着神,不小心手下略微重了一点,按到了她肩膀上一个颇为严重的伤口上,那女孩吃痛,半个身体整个一阵痉挛,并没有醒过来,昏昏沉沉地呻。吟了两声。
陆衡舟手里得动作倏忽停住了。
即便是只有两声破碎的呻。吟声,陆衡舟也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收紧了片刻。这个声音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刻骨铭心、无法忘怀,以至于单单是听到这样两声,他就已经有十成把握确信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他愣在那里好半天,看着眼前身受重伤的女孩,脸上神色一点都没有改变,然而眼睛里却神色变了数十次,而后他停下了处理伤口的动作,慢慢伸出他那双尽管修长纤细、却比常人更加有力的手,慢慢卡到了那个女孩的脖子上,稍微收紧了一点,看着面前的女孩因为呼吸困难而脸色涨红。
他依然在犹豫,而且犹豫了绝对不算短的一段时间。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不是在犹豫这个。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也不觉得趁人之危是不可接受的。
对于杀了这个女孩,他也很确定他不会觉得内疚或者后悔。
他甚至很确定,自己恨她,自己早就想杀她了。
他同样确信,不管站在哪个角度上说,这个女孩都死有余辜。
可是,他却仍然在犹豫。
他脑海中无法停止地在想她最后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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