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烟这下更窘了。
她心里直后悔说什么不好,刚才竟然脱口而出说自己心里有人了。
那只是她情急之下才瞎说出来的呀,她心里哪有人?
她认识的男人有限,她也不是个性子随便之人,出门在外也处处谨慎小心不让人有闲话可说。
见他迟疑,陶修文又追问:“闺女,你老实告诉说,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小子?我让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陶修文瞬间精神焕发,说得底气十足。
在本县这地界,他陶修文跺一跺脚都要地动山摇,谁敢委屈如烟,他便让对方没有好日子过。
如烟心里后悔得只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见陶修文追问的急,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一个人来,今后陶修文便会继续执着地认定她就是陶国华的正房太太。
于是,她把心一狠,眼皮垂下来不敢看他。
她红着脸说:“陶叔,您别怪我隐瞒,他……他就是我任大哥。”
“什么?是任……任文斌那小子?”
陶修文对任文斌有着极好的印象。
任文斌也救过如烟,并且他是自己儿子东洋留学时的同学,对如烟始终以礼相待,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陶修文此时故意把脸色沉了下来。
“是,陶叔。”如烟小声应道。
陶修文怜爱地看着她。
对于任文斌,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任文斌早几年也有无音讯了。
这小子一定是跟自己的儿子一样,为国家为政府做着大事呢。
如烟若是等他,岂不……万一人家在外也已娶妻了呢?
这丫头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陶修文心里暗暗叹息,嘴上劝道:“闺女,姓任的那个小子这些年与你可有联系?”
如烟摇了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他可知道你在等他?”
如烟想摇头,但是看着陶修文探寻的目光,又改成点头。
“既然知道你在等他,他为何不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如烟立马有了话题,说道:“陶叔,您之前不是说过,如今国难当头,忠锐上了战场吗?”
“任大哥与忠锐是相同的人,他们如今一定都在战场上打东洋鬼子呢。”
陶修文见她说得如此认真,也有些相信了。
“说得也是,只是……你要如此等待下去,何时是个头啊丫头?”陶修文心痛地问道。
“陶叔,我已等了多年,也不在乎多等一两年,您放心,有忠锐与任大哥他们这样的人在,东洋鬼子很快便会被赶回他们老家去!”
陶修文长叹一声:“如烟,忠锐与任文斌对不住你啊!”
如烟听了,心中一阵酸楚,默默的为陶修文又倒上一杯茶。
三个月过去了,原本如烟以为妙香只是开始几天做做样子而已。
没想到她一连坚持了三个月,陶修文的大小琐事、洗澡擦身、洗脚等这些本该丫鬟们做的事儿,妙香全都一个人做了。
她还不让别人帮她,每天见到下人们她也是一脸和善,对如烟也表现得极为友善。
使得如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
人都会犯错,妙香对曾经的错也已经悔过了,如今看她的表现也确实已经改好。
如此看来自己不该再对以往的事情耿耿于怀。
从这以后,如烟对妙香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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