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迟疑道:“大哥。。。”
杜英知她有疑问,边奔边答道:“那老道等会发现自己上当,必定恼羞成怒,却绝对想不到我们一直在他身后,现在又依原路返回。”不一时,又来到原先的叉路口。
这个岔路是个十字口,杜英心知那老道跟李寒枫必是分头追击,那么现在除了通往李家庄的路,跟自己刚跑的这一条,还剩下两条路可选。正欲问李若雪“我们回去李庄好不好?”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此时李庄情势如何,尚不明了,万一整个李庄早被李寒枫操持,那便犹如自投罗网了,当下指着剩下的两条路,问李若雪道:“娘子,你说我们走哪边?”
李若雪微一沉吟,道:“那贼道当初跟我们一样,选择了右边,那么依我看,李寒枫必定走了左边,不如我们走山顶那条。”末了,又问:“大哥,你说好不好?”
杜英赞道:“娘子冰雪聪明,既然是娘子的计策,那一定是好的。”便往山顶方向冲去。
却说那老道从洞内出来后,也自惊疑,不知李杜二人跑往何处,但刚才既遇陷阱,那么二人走的是自己这条,是断然不会错的了。待得往前走了两步,右脚下又是一空,这次却比刚才还要狼狈,不禁破口大骂:“小杂种!”更不怀疑,继续朝前方追去。
李若雪选的这条山路甚是陡峭,杜英体力未复,跑得便慢了些,好不容易到了尽头,忽在一道崖边生生断掉,杜英差点收势不及,却把一块小石踢到了崖下,好一会,下面才传来“通”的一声。
这时山路尽绝,杜英站立之处,乃是一方平地,青石整齐,偶有杂草傍生,不禁暗骂:不知是甚么鸟人踩出这条路来,却害得我与娘子今日走投无路。一抬头,只见百来丈外的远处一道山陵亦是陡峭危险,便如由天工巨斧直落而削成的一般。自己所处的断崖跟对面的断崖相对,下面正是一条深谷,上空似有云雾蔼蔼,夜色迷茫之下,并未瞧得真切。几只在崖边筑巢的鸟雀飞了又歇,歇了又飞,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心道,若是本少爷今日跟你们一样,长了翅膀会飞,倒也不怕了。心知这时便是要回去李庄,只怕李寒枫跟那老道也不会给自己机会了。
一切希望断绝,两人反倒镇定下来。杜英将怀中的李若雪轻轻放下,让她倚在一方青石下休息,自己则在旁边坐下,运功调息起来,情知这种局势下,除了跟二贼一拼,别无他途。李若雪这时也已能勉强站立,当下也暗自凝神,以期能在敌人追上之前,恢复功力。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山下已有脚步声传来,细一听,却有两人。杜英知二人折反后相会,便一齐往自己追来,运功运得更加紧了。
眼见得二贼已在眼前,杜英转头问李若雪道:“娘子,你功力恢复的如何?”却见李若雪轻轻摇头,情知今日两人是生是死,全系自己一人身上了。
那老道见二人都盘坐地上,正自运功,骂道:“两个小杂种,现在用功,还来得及么?”伸手便朝杜英抓去。
杜英一跃避过,挺剑刺向老道面门。老道见这招飘飘忽忽,来去无定,忙朝旁跃开。李若雪一见却极是惊奇,月光映照下看得确切,轻呼道:“雾里看花?”这招正是自己最后将杜英制住,抵住他喉头的那一招,杜英才见得一次,虽然外形略有不同,竟是深得虚实相生的要旨。
杜英见这一剑竟将那恶道逼退一步,心下大喜,叫道:“娘子,你的剑法好厉害!”又是一招斜劈,却是李若雪伤他手臂的那招“飞花落影”。那老道左手成掌,正欲偷袭杜英软肋,忽见一剑劈来,来势飘忽,便如一瓣花叶,自那顶梢处落下,左折右折,去势不定,整只手掌的所有去路竟完全被封,只听嗤的一声,袖口被杜英一剑划破。杜英剑势不缓,略一转折,又是一招轻轻刺出,却是自己被李若雪刺伤大腿的那一招“银叶凋零”。
李若雪越看越是惊讶,杜英所使,与自己师门的“百花剑法”殊有不同,但是内里神髓,却全都不谋而合。有几招剑法明明不能衔接,杜英却能于一折一晃之间,将两招剑法融合得天衣无缝。刹时之间,“剑兰傲霜”、“白梅凌雪”、“夏欺水莲”,一一使出,连绵不绝。
那老道武功本远在杜英之上,原本以为杜英重伤之后,七绝劲难以使出;不想杜英居然剑法精奇,招数奇诡,立时手忙脚乱,落于下风。
原来,杜英运功之际,发现自己内力消耗太大,而七绝剑式又是以内力为基,只得以剑法抵敌。但情急间却想不出自己学过哪些剑法,似是有学过,却又模模糊糊,想不起来。待到伤口一痛,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若雪招数精奇,既能伤了自己,说不定也能与贼道一较短长,心下便开始努力回忆身上受伤的情形,合出了这么几招,居然立奏奇功。
眼见得老道不敌败退,杜英眼光一瞟,却见李寒枫缓步往李若雪走去,意将不轨,不及细想,双脚一蹬,将身体硬生折回,剑尖上挑,直取李寒枫的背后,正是自己背上所受那招“昙花一现”。
那老道见剑光如匹练,正要道声“不妙”,忽觉剑气顿失,心下甫定。原来李寒枫见二人斗得激烈,却见到李若雪悄倚一旁,面露关切之色,心中邪念陡生,便欲上前轻薄。未走得几步,忽觉背后一凉,已然中剑。杜英一招得手,也不进击,伸手将李若雪抱住,往后一跃。
那老道身上危机一消,定下神来,羞怒不胜,不想自己横行一世,今日却几乎死在一个刚及弱冠的毛孩手下,待要上前,却被李寒枫一手拉住:“别。。。别伤了我师姐。”原来李寒枫见杜英身后正是百丈悬崖,上空只见云雾,也不到底有多深,生怕那老道狂怒之下,连李若雪一起打下断崖,此子虽是奸恶,对李若雪倒也痴迷。
李若雪大声道:“谁是你的师姐!要杀便杀,我死也不会承你的情!”杜英赞一声道:“娘子,说得好!”
那老道嘿嘿一笑,对李寒枫道:“你也瞧见了,这一对狗男女,今日害你重伤,害我丢丑,你还想庇护于她,饶她性命吗?”
李寒枫只觉背后伤处剧痛,想是划得甚深,怒道:“都是这小贼害的!”又对李若雪道:“师姐,你还是从了我,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也好让师父他老人家安享天年。”
李若雪见他竟拿李凌要挟,却也心惊,又听李寒枫道:“师姐,你与这小贼并无恩情,但寒枫仰慕师姐已久,你若从我,我必不为难你。”
那老道甚是不耐,喝道:“为了一个女人婆婆妈妈,算什么男人!待我上前先取了她性命,教你不再牵挂!”
杜英见那老道作势欲上,心知刚才胜他实是侥幸,这次后无退路,手中又抱得一人,决计讨不了好去。问李若雪:“娘子,我们从这崖上跳下去,一起死了,你怕不怕?”
李若雪只是挂念亲父,稍一转念,对李寒枫的说话便不再相信,当下双手环拢着杜英颈项,柔声道:“相公,我不怕。”杜英听她竟然喊自己为“相公”,又听她说话虽然轻柔,却极是坚定,这一喜,胸中不知道哪来的豪气,大笑道:“哈哈!我杜某今日得娶佳妇,死能同穴,又复何憾!”纵身便从百丈高崖一跃而下。
李若雪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四顾迷茫,往日悠悠,今日种种,浮云般掠过脑际。身边杜英与自己四目交投,再忍不住,手上用力,紧紧搂住,两行清泪却不自禁地从眼中流落。
李寒枫见李若雪身随杜英一起坠落,失声大叫了一声,待到上前,只见脚下云雾迷蒙,头晕目眩,哪能瞧得真切?
那老道哼声道:“便宜了这两只小畜生!”又对李寒枫道:“还待在这里作甚?这里是万丈悬崖,这一跳下,便是鬼神都丢了性命。你那娘们八成已跌成碎泥了!”转身下山。李寒枫身随老道下山,内心兀自怔怔,四年之中所为何事,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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