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再敢轻举妄动,夫人的安危我可就没法儿保证了,好自为之。”
萧越泽的呼吸声蓦地一重,似是乱了分寸。
最终。
萧越泽沉默着转身离去,只是背影却是透出了几分凝重。
寒允安见状,眼尾掠过一道不屑之色。
“本王当他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纸糊的,齐冲,你觉着今晚是谁在给咱们通风报信?”
齐冲沉吟了片刻,试探地答道:“属下觉得那位穆先生倒是颇有几分可能。”
见寒允安未出声否认,齐冲又大着胆子往下道:
“或许这穆先生可以成为咱们安插在溪太医身边的眼线,他同溪太医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想来她是极信任他的。”
齐冲的话正中寒允安的下怀,双眸在月色的照映下微微眯起,周身笼着的那层危险意味更深。
夜色更深,良久之后,寒允安才从竹屋中离去。
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一道清丽轻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借着风动尾随了上去。
接下来的两日,寒允安但凡出入,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发现有暗卫在盯梢。
就在翟闻元第三次被寒允安发现了踪迹后,他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疑窦,向沈落溪问道:
“将军,那丞安王明摆着是已经察觉到了咱们的人是在监视他,又何苦这么眼巴巴地送上门儿去被他当场活捉呢?”
这两日翟闻元不仅没有探出半分有用的情报,更是被寒允安跟前的齐冲逮着好一番奚落。
沈落溪淡然自若地捏起桌面上新摘的梨花,眉眼间的情绪更是宁静。
“就是要让他发现,这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才能唱的下去。”
翟闻元的脸上不由覆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这时。
纪馨蓉行色匆匆地闯入院中,待对上沈落溪投来的目光时,她却又露出一派欲言又止的姿态。
“馨蓉,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
沈落溪不着痕迹地给翟闻元递去了一记眼风,在他转身退下后,又招呼着纪馨蓉先行坐下,语气越发得柔和:
“你我之间不用拐弯抹角,你想什么就尽管直说,莫怕。”
纪馨蓉受到鼓舞,艰难地吞咽了好几下口水后,方才期期艾艾地开口道:
“落溪,你是不是在派人跟踪丞安王?他这人素日里就行事不羁,最不喜欢旁人过多地插手他的事儿,我知道你定有你的苦衷在,可……”
纪馨蓉在来时打了一路的腹稿,但话才说到一半儿,她便有些说不下去。
沈落溪一眼便瞧穿了她心底的自责与纠结,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道:
“馨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请你也能稍稍体谅我几分,不过……”
眼瞧着纪馨蓉的面色越发得难堪,沈落溪的话锋又一转,再道:“你如今明面上到底是寒部的公主,和寒允安之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为难,我现在撤回人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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