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那一行人也择了此处歇脚。冰绡便听到一中年女子抱怨:“都怨你爹,听风就是雨!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抛家舍业到这里,何苦来哉!”
紧接着便有一个少女娇声接口:“娘亲莫要抱怨,姨母不是说了,云州富庶,景色风物、饮食用度,都比京城强上百倍!只要咱们有银子,到哪里不是享福!”
先前那中年女子又道:“不知羞的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云州可不比京城,咱们是投奔你姨母去的,莫要多生事端!”
紧接着便听得一个中年男人低声呵斥:“说了多少遍,莫要在路上提这些,怎么还记不住!哼,妇道人家到底眼皮子浅!告诉你们,京城就要大乱,咱们这是避祸,不是游山玩水!”
不止冰绡,朱华常跟在青时身边,此刻也听了出来,隔着灌木丛的那一行人,正是阮家四老爷阮义一家。
却是不知他们为何要弃京城而赴云州,也不知晓他们要投奔的姨母是哪家。
朱华用眼神询问冰绡,冰绡与他摇头,示意并不想与他们这一家子相见。
幸而阮义一家只是暂时歇脚,没有长留的意思,过不多时便吆喝下人整理东西、继续赶路。
谁料刚一动身,却听一个呼哨,打东边来了二十几个山贼,俱都面貌凶恶,直眉楞眼便冲着这一家子过来。
阮义吓得连声求饶,“好汉饶我们一家子性命,随身财物愿意一并孝敬好汉!”
对方乃是悍匪,霸下附近山头多年,不知祸害了多少往来客商,早就将一颗心磨得比石头还硬,打定了主意抢财杀人、去男留女,怎么还肯啰嗦,狞笑一声,提着刀便砍了一个随从。
阮义吓得肝胆俱裂,赵氏和平蕙母女俱都惊声嚎叫起来,随从们见此情形四下逃散,都想着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主家。
冰绡虽不喜欢四叔一家子,到底是亲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于山贼之手。于是与朱华轻声说了句,朱华随即带着几个人杀了出去。
山贼悍勇,在银羽卫前不过蟊贼。不过片时,已将他们杀个干净。
阮义一家呆了半晌,方才哭着致谢,又要磕头作揖、又要掏钱感谢。因提前得了冰绡吩咐,朱华只冷脸拒绝了,又告诫前方哪里的路不能走,便将这一家打发了。
一路穿山过林,越往北泥土的颜色越黑,树叶的形状越窄。眼瞅着前方木叶萧瑟,地面已有厚厚松针。冰绡努力回想檀琢画的那张舆图,忽然道:“朱华,前面便是玉脂了,对么?”
“正是。”朱华回话时,一双柳叶细眼里始终带着笑,其中狡诈之光,与阮青时神似。
“正好,我们借道玉脂,一来可以省些脚程,二来可以在七哥处好好修整一番。说起来我还没有当面贺过他新婚之喜呢!”
冰绡说的一本正经,眼睛漆黑发亮。
朱华低头笑道:“玉脂战事频仍,非休整之地,咱们还是绕道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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