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插到冰绡头上,那人叹了口气,说了句话:“小狐狸又打我,你的手不疼么?”
脖上又是一点,冰绡于是听到了自己的呜咽。
“狗贼,你想吓死我!”
檀琢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楚,冰绡却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在得意地笑。
果然,他的话带着笑意:“不是你在信中说想念我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会闻不出来了?”
冰绡的泪水滚滚而出,只怕自己是在梦中。
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他的左胸,被他用力一带,按在那伤疤处,温声细语,“已经好了。”
手摸上去,那处皮肉有起伏的触感,疤痕似乎只有铜钱大小。
檀琢闷哼了一声,冰绡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你、你还不舒服么?”
“是。”
都三年了,怎么还没好利索么,冰绡想问他。
话未出口,唇舌已被他堵住。于是从里到外都是他的气息,冰绡被熟悉的皂角味道包裹着,仿佛置身于格里雪山下的青青草地。
千言万语尽在辗转反侧之间。他似乎在说,日日夜夜都想你。而她的身体不像她的嘴那般善于巧辩,颤抖间已然倾吐心声,她也和他一样。
三月不是牡丹季,何况西都春晚。好在云州四季如春,便能养出这样娇艳欲滴的红华。插在冰绡头上,枕席间摇摇颤颤,教人情不自禁想到自古文人骚客断肠之吟。
檀琢携牡丹而来,想的却不是“唯有牡丹真国色”。冰绡容颜妖丽,自然与牡丹的雍容华贵不同。只是檀琢无端觉得,牡丹之美,乃是极女性之美。穷妖极丽,令人不自禁想到富贵繁华和雪肤香腮,有蛊惑人心之效。是故,文人士大夫不喜,将其贬为“杨妃歌舞态,西子巧谗魂”,生怕“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欧阳修为牡丹辩,说什么“凡物不常有而为害乎人者曰灾,不常有而徒可怪骇不为害者曰妖”,却也只是说这份妖美无害,劝士子放下审美之焦虑,悦纳百姓之钟情。
檀琢却觉得,这妖美不止无害,更有可贵之处。正如身下这小女子,柔软,艳丽,自有与须眉男儿不同的力量,令他如获至宝,珍之重之,愿意以性命相酬。
或许女子和商贸皆是异端。檀琢为王,却决心在云州将异端发扬光大。他想要云州这一方水土,长得出千家富贵,容得下万枝娇华。
一定是开蒙太晚、读书又甚杂,尽管此刻已生不如死,檀琢脑中仍然盘桓着牡丹,有王仲初的“软光笼细脉,妖色暖鲜肤”,也有王实甫的“露滴牡丹开”。
冰绡尚有一丝清明,双手轻拒其胸,恨声询问:“汝尚童男子耶?”
牡丹开口,檀琢愈发头脑昏昏。头一回不知轻重,便如狂风催花,片刻间已是狂风落尽深红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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